他如果不是矮个子男人的悉心指点,即使我拿着这张弓反复琢磨,恐怕一时也无法看出他所谓的刻纹的形状,因为弓上的刻纹看上去十分抽象,又且深浅不一,显得有些模糊。但在他的指点之下,我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刻纹,而且越看越觉得这个刻纹是那么地清晰,那么地与众不同。因为这个刻纹我曾经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地见过;我不仅仅是见过它,甚至已经把它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这个刻纹的外面是一个圆形的圈子(尽管这个圆形刻得歪歪扭扭,几乎不能称之为圆形了),里面是一团跳动的小火焰(如果不是我对这个图形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我很难说里面的这个刻纹就是一团火焰)。这个刻纹和我所知道的并且曾经拥有的徽章上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我偶尔从小木屋中得到的这张弓上竟然有和徽章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这实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难道这张弓和基地有关?因为在我的认知中,那个环形图案几乎就是基地的标志。如果这张弓真的和基地有关,这里的人又那么在乎拥有这张弓的人,那么这里的人也和基地有关吗?难怪我在那片森林中的空地上提出我是从“基地”来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呢。如果这里的人和基地有关,为什么我提到曾在基地工作时,他们却又对基地表现得咬牙切齿呢?
矮个子男人大概见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一缩手便收起弓,嘿嘿一笑,说道:“这张弓可不是普通人用的弓,它几乎就是我们的圣物,只有神圣的人才配使用它。它却在你这个凡夫俗子的手上,就是你对圣物的亵渎,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看来你真是在劫难逃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仿佛我真的已经被判了死刑,无话可说了似的。
“你想知道这张弓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精美的刻纹的吗?”矮个子男人又得意洋洋地问道。
我脚上的疼痛已经传到了腿上,而双脚早已失去了知觉。我一直在怀疑我的双脚是否就此残废了。
“你……你能……先……放我……放我……”我断断续续地说道,说到一半时,下面的话疼得实在无法再说出口了。
“哦,这件事啊,你看看,瞧我多么兴奋,多么专注,竟然把这件事忘了。”他嘻嘻地说道。
我急忙点头,用力地点头。
“你要我干什么?”他似乎觉得我好像还没有被他折磨够似的,竟然还这么慢条斯理地说话。
“放……放我……”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放你?没有大王的命令,我可不敢放你。”
我脸上豆大的汗珠又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我真怕就此疼得昏厥过去,成为在这间邪恶的囚室里被折磨死的又一个人。
“换……换……换囚……囚室……”我几乎就要背过气去了。
“啊,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是生病了吗?没有关系,如果你病了,告诉我一声,我们这里有最好的草药,包治百病,不管什么疑难杂症,药到病除,保管你哪儿都不会再疼痛了。”
我用力地摇着头。
“你不要我们的神丹灵草?好吧,看来你病得还不够严重,那我们可以等等,等你病得严重了再说。”
“求……求……求你了……”我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感到满心羞愧,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尤其是求一个我看上去就十分讨厌的人。但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现在只有忍气吞声,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挨过去再说。
“求我?你求我什么?”矮个子男人故作十分惊讶。他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和说话时的阴阳怪气更让我恶心,恶心得想吐。
“换……换……换囚……”我虚弱得几乎昏厥过去。
“换囚室?你求我帮你换囚室?你不想待在这里了?你想到那间大一点的囚室去?你想和那个男人待在一起?”
我喉中咕噜了一声,点了点头。
“早说嘛,”他又开始拿腔拿调,“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呢?我还以为你想知道那张弓的来历呐,想知道那张弓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精美的刻纹。嘿嘿,原来你是想换囚室,想和那个男囚待在一起。虽然没有大王的吩咐,但这点小忙……这点小忙我想还是可以帮帮的。只是我向来尊重一个人最初的选择,你选择了这里,自然就应该爱这里,对这里不离不弃,生死与之。没想到……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变心了,可见你这个女人啊……女人?噢,对了,你是个女人,女人总是三心二意,三心二意,……唉!”矮个子男人说到这里,不住地摇着头,唉声叹气,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得罪了他似的。
我真没想到他的联想竟然这么丰富,把换囚室这件小事竟然和女人的忠贞联系在了一起,不过看他说这些话时愤世嫉俗的模样,好像真的曾被某个女人深深地伤害过。不过我相信他也极具表演天赋,会把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夸张成大象鲸鱼,并且因为这种天赋才被他口中的那个大王所赏识。
可是我现在只剩下听的力气而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半个身体几乎都失去了知觉。
“哦,换囚室,换囚室,我怎么又把这件事忘了呢?”他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说道,“瞧我这个记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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