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们相处得如何?”婉怡也知道那些夫人们,有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也有烟花柳巷的三教九流,要真的相处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陌衿轻轻一笑,“姐姐放心,我与她们很融洽,不算是太亲近,但也不至于疏远。”
这样的距离是最明智的,一个人不可能跟一个圈子里所有的女人都处好关系,只能是亲疏之间留一点余地,可进可退。
这个丫头,果然是个聪明人。
婉怡这就放心多了,她便起身来,“周旋了这一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好。我就不送姐姐了。”
……
这世上有许多事,是不在掌握之内的。
慕容此刻面对的这件命案,就是这么个情况。
郑昀来找面见他,说了陈美人的尸身在安府后花园被人发现的事。这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郑昀离开后,他便传了暗信给小筑的人,让他们去查陈美人的背景家世,以及与她关系密切的相关之人。这需要点时间,于是慕容便去了一趟皇宫。
皇帝正在和白素的爹白景下棋,白景与夫人是老来得女,因此年事颇高,已经是头发花白,精神却还矍铄,双目看起来神采奕奕。
慕容进去时,特意嘱咐身边的公公不要通报,等到这一盘棋下完,他才走进殿中去。
呼延皇帝见是他来了,急忙起身下座,上来迎接,他拱手要行礼,皇帝一把拉住他,安抚道,“朕说了多少次,国仙见朕免一切礼数。您是天神下凡,在这宫里,不必对任何人行礼。”
“是。”慕容点头。
白景也恭迎了迎了上来,站在一旁,向慕容行了个大礼,“草民白景,拜见国仙大人。”
“白老不必客气,请坐。”慕容拱手回礼,对白景道。
呼延皇帝又嗔怪他,“国仙,你向朕都不必行礼,对别人怎么能行礼呢。”
“是,苏某考虑不周。”慕容谦和的样子,呼延皇帝心里还是喜欢的,若他真的一点礼数也不讲,呼延皇帝反倒没有这么的喜欢他了。
“怎么,国仙这个时候来见朕,是有什么大事?”呼延皇帝一边拉他过去坐下,一边问道。
慕容落座后,对呼延皇帝拱手道,“回圣上,我天星司的天象司仪应天而逝,天星司的日常无人主持,我想请圣上下旨,定了下一任的天象司仪。”
“这个不必来跟朕说,朕都下了圣旨,天星司一切事物由国仙全权做主,朕什么也不过问。”呼延皇帝对慕容道,“不过既然你来都来了,正好来陪朕与白老对弈一局,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人还赢不过他。”
“这……草民认输。草民曾与国仙大人对弈三局,一平两负,再下几局,也没有胜算。”
“哦?国仙竟然这么厉害!”呼延皇帝抚掌大笑起来,“那朕更要好好的观摩观摩了,来来,朕为你们亲自收拾好棋子,看你们下一盘。”
慕容起身来,“恭敬不如从命,但,既然是圣上主持此局,赢家自然要赏的。”
“赏!赏!国仙说赏什么好?”
“我要一个免罪的权利,日后无论是谁犯了什么错,都不能罚。”慕容眸底带笑。
呼延皇帝略略思考了片刻,双手在腿上一拍,“好,就依国仙的意思,不过……要是谁输了,一样要有惩罚。”呼延皇帝把桌上的酒杯端了起来,“输了的人,就自罚三杯。”
“好。”慕容应了,便上前去。呼延皇帝让开位置,他坐在了白景对面。
白景显然不大愿意与他对弈,毕竟是在皇上面前,他这么大年纪的人,输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确实有些丢颜面,但慕容却似乎志在必得。
也罢,从前三次对弈,他拼尽全力那一次,与慕容打了个平手,这一次,也不一定就会输。
白景却不知道,慕容与他下了三次棋,却是照顾了他三次,就是赢也只是赢个一子半子,给他留足了面子。
这一次,因为有赌注在,慕容就不能从容应对了。三炷香的时间,棋局胜负已定,慕容赢得干净利落,杀伐果断,最后他还是给白景留了一些余地,才没有让他输得太惨。
一盘棋下来,慕容仍是眉眼带着和气的微笑,而白景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身子僵硬,手脚发抖。
呼延皇帝直呼过瘾,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国仙的棋艺果然是高明!朕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英雄本色,来来来,赢的人我赐免死金牌,输的人愿赌服输,喝酒。”
慕容领了金牌,却拿过白景手里的酒杯,替他饮了三倍罚酒,“白老年事不低,不宜饮酒,苏某代劳了,方才多有得罪,承让。”
白景明明是输了,却输得没有一点不悦,他佩服这个少年的棋艺,更欣赏他的人品。
两个人一起拜别了呼延皇帝,出了殿后,白景叫住慕容,对他拱手道,“方才多谢国仙大人礼让,没有叫老夫颜面尽失。”
慕容回礼,“好说,您是前辈,若不是为了这枚金牌,我也不该多有得罪,见谅。”
白景摆手,“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老夫没什么好说的。我叫住国仙大人,主要还是想说一说我那个不懂事的女儿白素。”
慕容知道他想说什么,“白素是我繁花小筑的人,任何事都该按照我小筑的规矩来办,白老即便为她求情,我也不能越俎代庖。”
“我明白,但……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根子,她年纪小不懂事,真的做了什么错事,我这个老头子愿意为她赔罪,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还请苏先生无论如何放过她一次。”
“小筑不会冤枉谁,也不会偏袒谁。”慕容眸中仍然带着谦和的笑意,“白老您不必担心,真相查清楚后,若是她真的害了别人的眼睛,小筑虽有小筑的法度,但也不至于要了人命。若是她受了冤屈,我亲自向您赔罪。”
“这……好吧。”白景也不便再说什么,面脸愁容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