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怕,神见神躲。
总算是大难不死,泽宁、维坚都松了口气,玉尖则吐了吐舌头,感觉汉人凶巴巴的,连自个儿人都下得了刀,太狠了,作为一个异族的小女子,玉尖独自一个闯进官军大营,心里忐忑不安,又感觉新奇。
反正玉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泽宁索性把她的情况广而告之,大军虽然与麓川军鏖战不息,可是,官兵的阵营里,却有大量当地的将士应征,与官兵一起作战的,多个玉尖这样的人,大家也不以为意。
在营缮所里,维坚一直竭力的照顾泽宁,可是,也不能过于特殊,泽宁一直与普通的工匠们住在一起,一二十人挤大铺,可曹吉祥的这么一闹,泽宁的日子反倒发生了翻天般的变化,单独住一幢营房,还有二个士兵服侍他。
维坚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泽宁则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这样就方便了玉尖,毕竟,她是一个姑娘,没法与一群臭男人一起挤大炕,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不能太当真了。
维坚给泽宁建造独居的营房时,故意做出二间来,中间隔开,开二个门,各不打扰,相当于建了二个单独的房间。
上江寨的战报终于出来了,此一战,斩敌五万有余,思任发的死党刁放戛父子战死,刁门项生擒,刁招汉宁死不屈,一把火,将其全家烧了个干干净净,真真是个超级猛人。
官兵的伤亡并没有发布,有小道消息,官兵战死三万多,重伤二万多,各种轻伤不计其数,二方的鏖战,代价都极其的大,无论是哪一方,都有些吃不消。
打了胜仗,不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毕竟,上江寨打下来了,斩敌五万,这是有凭有据的,将领们都兴高采烈,排字论功,人人有份,一份报喜的战报送上了京城。
这是一场大胜,战报以八百里加急送上京去的,可是,以当时西南一带的交通情况,一天能行走二三百里就阿弥陀那个佛了。
然后,战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思伦法带着心腹跑了,向南退去,有消息说,逃到罗卜思庄的方向去了,重新聚集,据险而守,这里,又将是一场恶仗。
由于此战过于惨烈,参战的官兵需要休整,王骥、蒋贵和曹吉祥等高级人员先后去了腾冲,留下了副总兵李安驻守上江,以防止麓川兵偷袭,重新占据上江寨,抄了官军的后路。
维坚随大军经夹象石、下江,经高黎贡山道去了腾冲,泽宁则留在了上江寨,他乐得逍遥,有玉尖陪着,倒也并不无聊的很。
“你家里人呢?”二个人互为救命恩人,毕竟男女有别,又是异族人,玉尖虽然一直跟着泽宁,仍然有些拘谨,数日下来,二个人渐渐熟络了,话也就多起来。
“已经死了!”
“死了?!官兵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