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十分难走,尤其是攀岩而上的时候,走的多是石肠小道,拾阶而上,有不少地方是一块一块的石头攀上去,下山要轻松一些,等到了上江寨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大亮了。
别人回营,是大声报到:“领导,我回来了!”
泽宁则不同,直接趴在营地门口,就跟上门讨债似的,不给钱,爷躺这儿不走了。
守在寨门的士兵对他们仨并不熟悉,在这里,泽宁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玉尖是一个应该关入俘虏营当奴隶的人,而赤尔更是第一次来,官兵们纷纷拿枪指着他们,还是玉尖机灵,指着躺地上的泽宁,大声的喊道:“他是泽宁,营缮所的人。”
行了,有“泽宁”二个字就够了,守门的官兵欢呼一片,其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狂叫一声:“泽宁回来啦!”
已经累得连她在天堂里的阿母都想不动的玉尖,看到守门官兵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反应,惊得目瞪瞪的,赤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尖在军营里呆了好些天,泽宁在军营里是怎么一个处境,她是太清楚不过了,钦命的犯人,发配五千里来军中服役,实际上,是流放在这里受苦来的。
这个钦命的犯人,还差点被那个死太监给剁了,性命随时不保,怎么突然之间,成了令人敬仰,万人爱戴的大英雄了,这些人的表现,就跟见了荣归营帐的大将军似的。
几名官兵七手八脚的把泽宁抬起来,奔中军大帐跑去,军营里一片沸腾,很多人闻讯,纷纷涌来。
“在哪儿啦,快领老子过去!”蒋贵的大嗓门特别引人注目,王骥也急匆匆的过来了,这二个人,玉尖是见过的,那天,曹吉祥要杀人的时候,是这二位救了他俩,玉尖一直记在心里。
这二个人,是这里最大的官,连他们都惊动了,看他们的神情,似乎对泽宁的安危十分介意,玉尖放下心来。
一位被几名士兵抬来的军医,掐人中,灌水,反正就这二招,把泽宁给招呼醒来,大伙儿才松了口气。
军医又检查泽宁的身子,当脱掉他的那双已经磨破了的鞋子,和同样破了的袜子之时,大伙儿都吃了一惊,泽宁的脚已经磨破了,烂了,血肉模糊,玉尖第一次真正的对他敬佩起来,吃了这么大的苦,竟然没有吭一声。
这一路上,三个人急着赶路,泽宁不仅熬过来了,都伤成这样,仍然坚持,不止玉尖感动,赤尔也是敬佩,王骥、蒋贵对泽宁的态度,就在一刹那,发生逆天之转,这个人,不简单。
要是换成皮粗肉厚的普通士兵,有哪几个没吃过这种苦头的?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泽宁身娇肉贵,虽然不是王侯之家出身,可人家是毕竟是一方地主,还当过伯爵,身子一直弱不禁风的,这是二个多月前,泽宁留给王骥的第一印象。
像这样的人,能如此坚毅的忍受这种苦楚,一言不发,他这是在磨历自个儿,是要蓄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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