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腹间隐隐仍有起伏,显然并未丧命,悬着的心落下小半,来人显然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又或者尚有顾忌,不敢下狠手。
总之,还有得谈,自己的性命一时应该无虞。
至于自己亲自上阵,与这蒙面人搏斗,朱鼎渭却是一点也没有想过,开玩笑,堂堂一个王爷,身尊肉贵的,怎能亲身犯险,再说,刚才这蒙面人撂倒老宦官的身手,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就凭这,也...也不可能是人家对手的。
脑子里虽然这么想,但朱鼎渭心中多少存着一丝侥幸,呵斥对方的声音难免就大了一些,期冀有府中之人能够听到,以解自己眼下困境,只是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要是激怒了来人,与自己来个鱼死网破,岂不糟糕,心虚胆怯之下,又悄悄向后退了半步。
朱鼎渭的这些心思,志文自是无心体会,不过他高声说话的意图,却是瞒不过人,当下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此间周围已被我清理了一道,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我之间的谈话的。”
自打得了王府舆图,志文夜夜都要进府转悠一趟,清暑殿、燕居之殿,还有东西两后殿,都被他跑了个遍,但并没有找到代王朱鼎渭的踪迹。
等马二的手下将朱鼎渭在戏园子看戏不回府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鸣凤记已完,志文这才知道这位代王原来这几日一直在他们头上,和他们一起看戏。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可惜的,志文又不想杀朱鼎渭,王府地大人少,有些事情在那里面才更方便,真要在人多的地方对付代王,凭眼下的人手,还有点看顾不过来。
程家班一走,朱鼎渭自然也就回了王府,一连两晚都在燕居之殿一个人喝闷酒,这是第二晚,虽然不知道这位王爷何事郁闷,但对志文来说,却是件好事,除了护卫和那个老宦官之外,并无其他王子王孙王妃等人,行事更加方便。
头晚回去与宋献策和马二两人一商议,决定不再拖延,就在今夜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燕居之殿周围的护卫们,不论是明哨还是暗哨,都被志文看得清清楚楚,将他们打晕并没有费什么气力,稍微费点事的,是怕这些人半途醒过来坏事儿,不得不将他们一一捆绑,并堵上嘴,这花了志文一些工夫,要不然不等老宦官进去通报,他就能闯进去了。
护卫也好,老宦官也罢,志文下手都极有分寸,仅仅是将他们击晕而已,连轻伤都算不上,之所以这么小心,全因这些人当中,说不定就有自己的卧底在内。
志文本想从马二口中得些提示,若能知道谁是自己人,下手也轻些,谁知马二一口回绝,说就怕志文如此做法,王府中人若受的伤有轻有重,岂不是不打自招,反而害了他们。
马二要志文无需担心,该咋做咋做,一视同仁地对待这些人,如此才是保全这些暗探的真正手段,再说,他们干这个,也都早有这种准备,不会有任何怨怼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