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凭借他们的种子费,还有额仁卓尔湖的青盐芒硝,咱们在塞外收羊毛的底本已经足够了,比辛辛苦苦得两地往返运送粮食和羊毛要省时省力得多。”宋献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这个决定是志文独自定下来的,并未与大家商议,首要考虑的,是这些跟了他几年,不是血亲,胜似血亲之人的身家性命。
别看现如今官场之上有同盟撑腰之人,商场上凭借毛衣所向披靡,大赚特赚,更将一直不对付的八家粮商都给除了,风光一时无两,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志文必须得为将来打算,给大家留条后路。
继续留在关内不是不行,但最大的问题是,涿鹿山没有真正可以信赖的人,耿如杞贺文瑞等人都不过是利益的结合,一旦有事,他们是不会为自己等人出头的。
涿鹿山虽然易守难攻,又有田地,但终究是一处绝地,被某些红眼大鳄盯上,动用朝廷的力量,还是讨不了好。
塞外就不同了,说句不谦虚的话,南起达林台,北到额仁湖,这两者以西的地方,涿鹿商社都算得上隐形霸主,说一不二,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们。
就算以后在关内失了根基,在塞外凭借粮食、青盐、芒硝,还有粗加工的毛衣,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那...涿鹿山咋办?”小英娘不舍地问道,在这里虽然生活的时间不长,可快乐、富足,实在是目前为止,此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就我们这些人,还有洗羊毛的北上,其他人都不用动,宋婶儿,以后想这里了,可以回来看看的。”宋献策答道。
八千听了,若有所思,额仁湖产芒硝,又是自己的地盘,在那里洗羊毛,的确更能保守秘密,与之相比,涿鹿山不但逼仄了些,也不是完全后顾无忧。
只是除了羊毛的初步加工能在额仁湖完成,更精细一些的,如纺细毛线、织毛衣,甚至即将打算推出的毛布,在塞外就无法完成了,涿鹿山及其山下的商社仍然有必要保留,作为涿鹿商社和工会在关内的毛纺精加工基地以及种子培育基地。
带着山里山外这么多人出塞不现实,也很难做到,汉人向来是故土难离的。
反正真正的核心机密就是洗羊毛的方子,志文的打算是,以后不用将整个毛纺业一条龙地掌控在手,完全可以放开,自己以售卖洗好的羊毛为主,其他步骤,由各大小商家自行完成。
涿鹿商社可以像培养佣兵一般,培养现在在涿鹿山及其周边纺线织衣的难民,让他们从完全的依附,成长为半依附状态下,有一定自主权力的小商社。
还可以与其他大中商家合作,将利益分些出去,也能减少些敌意。
当然了,这些事得在推出毛布,大赚一笔之后再说,否则岂不是亏了。
“没得商量?”孙大夫问道,他这段时日没有外出行医,也被拉了来。
“志哥说了,没得商量。”宋献策缓慢但坚定地摇头,他能体会志文得苦心,但有些事不好说得太明,总不能说志文此举,真正提防的,是朝廷罢。
还得大家自行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