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相见,觉得果然有趣。安乐公主很有礼貌,是先汗教导得好。”
明嘉帝提起先汗,便是表示敬意。
老汗王在胡奴算是战功卓著,赫赫有名的。
但是同时,说先汗,那也是在提醒胡人,都是过去式了,如今是大渊在北疆势大。
果然,明嘉帝下一句,便提起了另一个人,这个如今说起北疆便不得不提的人。
“朕的侄儿钟离君诣,也是如安乐公主这般通灵,实在是不可多得。”
钟离啻自然得起身表示谢意,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安乐公主看他似乎并不在看这边,有些奇怪,只是这大宴上,哪里敢多问,只等着血川说话。
血川倒是从善如流:“这小丫头,自幼顽劣,如今长大了,也渐渐懂事,我兄王很是满意,特意叫我带她来渊都,为大渊皇帝陛下的甲子宴献礼。”
这自然是既表示自家的能力,又表明来意。
若用钟离啻的话来说,那便是,不失礼又不甘心的示弱。
“听闻这位钟离君诣,可是位未冠而王的奇才,十七岁便赐地成王,在北疆战功卓著,作战勇猛,不知宴后,能否与我大胡第一勇士讨教几招?”
渊人总是巧舌如簧。因为不能在言辞上占到什么便宜,那至少要在优势的方面有那么几分胜意。
胡人向来以大力勇猛著称。他们的第一勇士,听说能举起上千斤的大鼎。
从明嘉帝叫他那时起,钟离啻便知晓,胡奴大概要决武力的。
于是看向明嘉帝。
明嘉帝哈哈笑了,道:“果然,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好动,血气方刚,那便在宴后,设个小决斗,大家点到即止,相互切磋。朕也想看看,侄儿的武艺进步了多少。”
初如雪原并没有在看明嘉帝。只是突然听说似乎要决斗,便觉得不妙。
在小年夜,初如雪便觉察出钟离啻是带着伤的,而且那伤并不轻。如今只过去七日,恐怕他连提起剑的力气都没有吧!
捏着杯子的手指有些白。
沐靳看见初如雪那样子,便知晓一二,只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嘉帝的旨意,沐靳是从来不敢违抗的。
沐靳正在纠结要不要叫人知会明嘉帝,却听初如雪道:“听闻大胡王庭的第一勇士,向来是最勇猛的,力拔千斤。亦白不才,也想与这位勇士比试一番,却是不知勇士可否赏脸?”
这时,正站在血川身旁跃跃欲试的那络腮胡大汉,看一眼初如雪,道:“草原上的规矩,不能欺负女人!况且你是个残疾的女人,和你打,胜之不武!”
钟离啻听闻那汉子这么说眼里便闪现一道冷光。
百官都有些颤抖。
如今大渊王朝的官员都知道,初如雪是主相的学生。而且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相,是个极可怕的存在。
大渊的官员,便是给他们几万个胆,都是不敢当着初如雪的面,说这般不敬的话的。
而且有秘闻说,去年那位本得宠的唐家夫人,便是因为在初如雪面前说了什么不敬的言辞,几日后便离奇死亡。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百官都不敢拿这个来开玩笑,试探初如雪的底线!
而这位异国的第一勇士,却在甲子宴上,当众说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