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停地发出“嗤嗤”的声音,把明月的手也抓破了。
团子再次回到初如雪身边时,身子已经是干净的了。初如雪却还是不敢碰它。
“是怎么伤的?”初如雪感觉到团子向她靠拢,于是摸索着,摸到团子的脑袋,轻轻抚摸着。
明月没有隐瞒:“伤口整齐,不是野兽所为,明显,是刀剑。向来是要刺杀,被躲过了,只断了尾巴。”
初如雪听闻点点头,声音冷厉:“查。查出是什么人做的。既然团子受了断尾之痛,他便断指。”
明月自然没有争议。初家的东西,便是畜牲生灵,那也该是初家的。
团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便是当初明嘉帝屠戮初氏一族,对生灵也该是网开一面的。
几日后,传闻禁军里的一个侍卫,被仇家断了两指,形貌惨烈。
初如雪摸着团子的身子,轻轻摸索着团子的尾巴到底断了多少。
她知道,自己心里,是重视这么个小东西的。她如今,也只有这么个小东西了。
团子的尾巴几乎是被斩去了一半,这几日已经不怎么痛了,它便跳下床,在院子里和初如雪一起晒太阳。
初如雪这几日嗜睡得厉害,在屋外盖着毯子便睡了。团子趴在她身边,也懒洋洋地睡着。
顾晚灯到的时候,初如雪正在午休。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直到顾晚灯轻轻敲着她身边的石桌,她才惊醒。
顾晚灯知道,以往便是稍有风吹草动,初如雪便会立刻醒来。他觉得奇怪,不由分说,便拿起初如雪的右手把脉。
初如雪感觉到是顾晚灯,也便没说什么,任由他了。
“你……”顾晚灯看着初如雪,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你竟是……有了身孕?”
初如雪点点头,摸索着找团子。
这时候,顾晚灯一时,竟如石化了般,盯着初如雪的眼睛。
“什么时候的事情?”
初如雪听顾晚灯突然严厉地这样问,也便老实回答:“甲子宴前。”
顾晚灯突然咆哮:“我是问你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初如雪手顿一顿,想想,他那样的医术,自然能探得出孩子的月份,怎么可能明知故问!
“十几日了。原先还有些疼,如今已经大好了。”
初如雪不痛不痒地说了,摸到了团子,把它抱在怀里。
顾晚灯看着初如雪,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心里突然觉得酸楚。
“皇上不会同意你生下他的。”
顾晚灯并不是属意她怎样,这是事实。明嘉帝知道钟离啻的来历,如今这节骨眼上,他怎么可能叫初如雪生下钟离啻的孩子!
“那是他的事情。若他想杀他,便先杀了我。”
初如雪神色坚定,顾晚灯知道,她向来固执,是不听人劝的。他也不打算劝她,只得叹气,又看她抱着那猫,道:“猫狗的毛对孩子不好,以后少抱着了。”
初如雪怔一怔,把团子放下。
“你自己小心些,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顾晚灯知道,如今这局势,已经是最好的了。钟离啻送往蜀地,怕是这一生都没什么可能回到渊都,再见到初如雪了。
她若能守着这个孩子,也算是有些依靠,有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