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六年夏
蜀地
钟离啻看着那些拘谨的官员,,只叫他们该喝酒便喝酒,该吃菜便吃菜,这一次宴会也算是平安。
不论是在北疆、南疆还是渊都,诸臣听说过,而且也都看得出来,钟离啻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西南这些人对钟离啻,也算是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
钟离啻自己坐在主位上吃菜,喝了些茶水,宴罢叫人派了马车把各处官员都送回去。
这样的日子,钟离啻过得觉得有些闲散,有些不舒服。
他向来好动,现在却有些安静了,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看些七七八八的书,只在早晨出来练一会剑。钟离啻身边的人都有些不适应,却也知道,他如今的改变,是不大可能再变回去了。
这样的日子,也算是过得顺畅。
渊都
明嘉帝窗边的树快落叶了,这时节已经变得深红,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厚重起来。落坠红这小丫头,冬日里便要过笄礼,明嘉帝正想着送什么礼物好一些。
“皇上,茶凉了。”
曲锦福上前,不咸不淡地提醒明嘉帝。明嘉帝看一眼桌上的茶水,道:“既然茶凉了,叶落了,该了结的事情,也是时候做了。有些事,该是甲子年的,便不该拖到来年。”
轿辇往城郊一所僻静的宅子里去了,一路上,明嘉帝的手里,都攥着一个小瓷瓶。
初如雪到如今已经快要临盆,她身子有些臃肿,常常感觉晕眩,这些日子也只能卧床,听外面的秋风声,判断时节。
明嘉帝来的时候,初如雪刚吃过晚饭,倚着床和团子打盹。
团子甩着它的半截尾巴,看着初如雪。它如今也不怎么爱玩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地趴在初如雪身边,等着吃些什么,或者出去扑个鸟雀。
到这时节,团子总算是又胖了些,比原先好太多了。只是那少了的半截尾巴是再不可能长出来了,如今看着,有些滑稽。
“你倒是悠闲。”
在明嘉帝说话之后,初如雪才意识到屋里竟有他人,于是立刻坐起,细细听来人的方向。
只是这猛然起身,叫她突然有些晕,差点从床上栽下去,抓住了床边,才稳住了。
“原来是皇上,”初如雪淡淡地,又重新倚在床边,闭上眼,“皇上这么晚了,倒是好兴致。”
初如雪自然知道,明嘉帝并没有那么好的兴致,来看望她。
明嘉帝看见初如雪如今已经这般虚弱,竟是连他到了跟前都没有发现,不由皱了眉:“你这些日子,该好好补补的。”
她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副皮相,脸色也变得蜡黄,整个人都不怎么精神。
初如雪笑笑:“劳皇上关心,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身子虚了些。到底比心虚的,好一些。”
明嘉帝听见她说这话,脸色有些不好:“你还是原来那个脾气。”
她以前也是这样,眼里凌厉,嘴上也能夹枪带棒,说得人没什么反击能力。
初如雪慢慢吐息,调整状态,道:“我说了,皇上既然选择迁就,也想继续迁就,那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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