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座桥上走,那桥的尽头,便是渊皇宫。
沐靳冲她笑,说:“你且回去吧。以后便看不到了!”
初如雪看见沐靳的样子突然扭曲,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张着血盆大口,似乎是要吞噬什么。
初如雪惊醒,大口喘气。
钟离啻见她冷汗涔涔,又呼吸困难,便知她做了噩梦。
她这么些年来,甚少在他身边时,还做噩梦的。
她平日里是常梦靥,可是若是有他在,她大都是能安睡的。
如今他就在她身边,她却是被噩梦堵着,觉得难受。
初如雪抱着钟离啻,轻声道:“钟离啻,我觉得难受!”
钟离啻知道,沐靳的死,给她的打击有些大了。
“若是觉得难受,便在我怀里,哭一会吧。老是憋在心里,到底不好!”
钟离啻知道,初如雪向来坚强,她不怎么愿意流泪的。可是在听了钟离啻的话之后,却泪流如注。
听着初如雪默默的哭泣,钟离啻觉得心碎,觉得不能忍受,却只能默默地抱着她,给她干净的帕子,帮她拭泪。
初如雪哭着,过了许久,才渐渐声音小了,睡意袭来,靠在钟离啻身边睡了。
钟离啻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除了心疼,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唐义被判斩首,唐家家财充公,唐家的人也被流放。可是这些,都不能缓解初如雪的哪怕一点点难过。
明嘉帝和沐靳都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世间。
她如今,真真正正地,只剩下钟离啻了。
在这样争抢的年代,能有这样一个人,守着她,护着她,无条件地给她爱,叫初如雪觉得稍稍安心。
五月中,初如雪和钟离啻再次商讨登帝事宜,各将军也与会,参与讨论。
“若是要重建王朝,那便得另选朝称,另立年号。”
初如雪知道,如今她和钟离啻要建立的王朝,大抵是一穷二白的,连官员都没有多少,除了国土上失了玉界山,他们没有一点点优势。
初如雪想想,道:“既然是新纪元,便想一个稍稍有些希望的名称,叫朝臣们都心里向着。”
钟离啻点点头,在初如雪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道:“以此为名,可好?”
初如雪凭着钟离啻的笔画,判断出来那个字之后,怔了一会,才笑笑:“若是这样,九国之内,怕是都要与你为敌了!”
钟离啻无所谓地摇摇头:“若是他们果然想与我为敌,倒是省了我再去找借口了!”
众将诸臣面面相觑,都各自好奇:“王爷这是起了什么厉害的名字,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钟离啻笑笑,对初如雪道:“你便把这个字写出来,叫大家看看怎样。”
初如雪也不推辞,身后的婢子便立刻将笔递给她。
初如雪的笔法如今更显苍劲,在岁月的磨砺下,带着些厚重。
她手书一字:“旭”。
这一个字,叫众臣怔了半日,却都各自拍手:“好字!”
这并不是在夸初如雪字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