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默念,死死盯着那快速袭来的黑色阵列。
曾经,辽源铁骑营是克制曳落河的绝对杀器,以重冥恺、双马、骑槊的重骑来对抗曳落河,至少有六成胜算,可是眼下铁骑营失去消息,十有八九是在暗中追查突袭鹰字营时,被鹰字营的混账联合蛮子绞杀在兰河谷某处。
如此之下,辽源军只剩下他这飞骑营,纵然胜算不过两成,可是为了辽源军,为了大夏,为了已经老迈的父亲,秦宇至别无选择。
“部护,竟然没看到辽源军的铁骑…看来这么辽源军果真气数已尽…”
乌恩其紧紧跟在阿里斯身旁,他目扫战场,同为重甲骑的铁骑营却不见踪影,这让阿里斯心宽瞬息:“冲过去,不留活口!”
“是,部护大人!”乌恩其单手举斧,六尺长杆大斧舞动携风,身后曳落河勇士嗷嗷呼啸,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在交错那一瞬间,秦宇至的飞骑狠狠冲进了曳落河的骑队中。
风…狂呼不止…似在吟唱天地间的生死悲歌…雪…凛冽磅礴…似在覆盖腥涩刺目的残尸断臂。
当曳落河与飞骑队交错冲阵,各自奔出后,那一幕的苍凉让秦懿心痛,让辽源将士悲鸣,放眼看去,秦宇至身溅殷红,长刀已在交错中断裂,没了锋刃的柄杆显得那么淡薄可摧,身后,两千余飞骑将士更是在曳落河长斧劈砍中亡命半数,反观曳落河,骑队依旧那么整齐,杀气更是汹涌。
阿里斯拨马绕着战场边缘重新面对飞骑,看着这些至死不渝的夏人骨头,他有狂傲,也有不忍,但更多的是对黄金家族荣耀的向往和对大夏的肆虐。
在风雪的吹洒下,阿里斯抬臂挺刀,直指秦宇至:“放下你的兵刃,下马跪地,我以黄金家族的荣耀为誓…给你一个体面的死亡…”
闻此,秦宇至先是一愣,旋即丢掉枪杆,抽出横刀,疯笑起来:“草原北蛮,野蛮的奴人…让我堂堂大夏俯首…简直笑比重天…”
“你…”阿里斯怒然,乌恩其这些近卫奴仆更是目睁,恨不得将这些夏人撕碎嚼烂,吞进腹中。
“飞骑将士..拿出大夏男儿的血性…不死不休…随我…杀…”
一呵即出,秦宇至再度纵马提速,身后千余飞骑将士带着誓死的信念朝曳落河冲来。
与此同时,何叔桓、辛訾、彭基三人总算以先锋列、步槊营强行压制下整个右翼战场,而耶罗坨的蛮兵在兰马扎德带领下西撤,躲开了巴基斯的主儿乞蛮兵,一时间,步槊队、先锋列与主儿乞蛮兵撞在一起,虽然何叔桓等将领誓死抵挡,可是兵力匮乏的劣势不是单凭勇气就能弥补的,随着巴基斯的强压,何叔桓只感觉阵列压力骤增,比之方才的耶罗坨蛮兵还要大上数分。
中位战场,高崇涣、夫如贞二人将奴族阵列冲散绞杀,让奴族蛮兵回撤的混乱阻碍哈尔巴拉的主儿乞蛮兵进攻步伐,旋即高崇涣分兵转向左翼,想要支援飞骑营,结果又是一声号角袭来,与曳落河的沉闷不同,这番号角急促而高亢,让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