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凉风习习,林胜与全崇、丁尧等人藏在长家宅院街巷尽头的牛棚里,闻着牛屎粪味,丁尧与全崇小声细语着:“兄弟,咱们胜哥为嘛非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
“唉,一言难尽啊…”全崇摇头:“胜哥他自小被长家欺压,犹如牲口,她娘是丫鬟出身,无尊无位,被正妻逼死,这些遭际换成谁…都得疯癫心性…”
不成想话未说完,林胜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二人身后:“你二人再废话什么?”
闻声,全崇吓的一哆嗦:“胜哥,我…”
“少啰嗦!”林胜叱声:“有放瞎屁的功夫,还不滚出去探探情况?”
“是…我们这就去!”
全崇、丁尧二人不敢拖沓,当即摸黑出去,半刻后,二人回来。
“胜哥,情况不妙,黄齐带人守在宅院前,李虎带人守在后街巷,完全没有空隙可钻…”
听到这话,林胜咬牙心怒,抬手一拳打在牛棚柱子上,力气之大,震得棚定草屑乱飞:“林秀,你我生死交情,更知我的过往,为何还要护着那帮狗杂碎?”
“胜哥…俺们知道你过去遭受不公,可是弑父这事…实在反义人伦…眼下将军这么安排…无非是希望你能回头…不再那黑路上独行迷失!”全崇不忍林胜错行渐远,再度鼓劲低劝,可是林胜心恨根深,如何能以几句话释怀?
瞬息的沉寂,寒风冲体,只是这次林胜并未暴怒反制二人,他缓缓转身,那双血红的牟子就似疯狗饿狼,让二人不由得后退一步:“我的路…我自己走,你们若再废话,就宰了我…不然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长家宅院正厅内,林秀端然独坐,面前,林中道坐立不安,想到林胜就在宅院四周徘徊,好似野狼狩猎,时刻准备冲进来要了自己一家的性命,他便汗水似江流,顺额连下。
“仲毅,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那个逆子的消息?”
“逆子?”林秀闻之挑声:“大伯,胜哥走到这一步,仅仅因为他是逆子么?难不成逆子是天生而来?仲毅白日里说的话,你都忘了?”
语末声高,越发沉重,意识说错话,林中道心乱如麻,根本不做辩解:“仲毅…大伯过去是做错了…可林胜一意孤行恍若疯狗…势要搏杀我等…这难道对么?他有给大伯恕罪机会么?”
话音未落,吴氏肿着半张脸跑进来,扯嗓子嚎叫:“林胜现在要杀我等…说他逆子有何不对?难不成我们这一家十几口人都要把脖子伸给他砍,给他那卑贱的娘亲抵命?”
话糙理乱,林秀顿时心厌,可看在吴氏大母乃女流之徒,无尊无德,林秀硬是压下心底的火气,面前,林中道早已看出林秀的神色变化,他生怕吴氏乱言惹怒林秀,气愤离去,故而稍作停顿,林中道箭步上来,斥骂吴氏,让后不由分说命家仆把吴氏拖走。
“仲毅…你大母年老头昏,她的话千万千万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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