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削去他额首的一寸长发。
“本来我是一定要杀你,可牢中一番话,加上你的作为,让我改变主意,过后想法子把我那些弟兄的尸首带回临水,至于让不让你们入军行,就看将军吧!”
赵源说完,秀才呆然片刻,随即冲二人躬拜三番,带人离去。
“赵校尉,你不该放他们走,贼就是贼,一旦入歧途,心性已变…”
苏文碎碎低语,林秀听之应声:“苏文,你虽有才华,可眼界心胸还需历练,有些贼人,一辈子都改不了,而有些人是被逼迫的,他们,虽然穿着贼衣,可骨子里还留着行伍气节,况且我现在需要北安军名声散开,不管商贾、名望、官家乃至贼人,他们都是我的嘴巴…”
话到这,林秀看向董佑:“董参事,事已至此,该送你回临西县了,你的娃儿,本将已经着自家人护养,最多两日,就会给你送回来,只是你要好好琢磨下,该怎么向于德天那厮解释此番遭际…”
董佑苦笑:“将军,于德天为人我知晓,此若回去,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容我,所以…这临西参事我也不干了…介时带着娃儿回乡下,安稳过日子算了…”
“如此我也不拦,落到这般结果,也算是对你往年作祟行径的偿还!”林秀示意刘磐,将一钱袋递上:“这些是你的盘缠,不多,但足够你做个小营生…”
临水县,北安军临时营盘。
昏暗的牛皮大帐,林胜苍白无神的脸好似死人,面前,范博然被李虎、黄齐二人死按着,已经回来两天,可这小人怪还不肯下手医治,直把李虎气的想要一锤子砸烂他。
“你杀啊…你有能耐倒是杀了我…一群贼兵子,粗鄙莽撞,我为何要救你们…”
范博然扯嗓子嗷叫,李虎无言以对,眼看这胖子就要失控,林怀平急急冲进来:“快,将军回来了!”
李虎、黄齐二人顿时惊喜,撂下范博然,夺路冲出。
“秀哥,你总算回来了,那郎中我们找到了,可是他死活不愿医治林胜…”
李虎见人大声,林秀连夜狂奔一百三十余里,从上谷县直接奔回来,还没喘口气,李虎又摆出林胜的要命事,林秀快步移至帐内,大眼看去,范博然盘腿坐在牛皮毡子上。
看到一青俊将领,范博然端然不动,李虎刚想说什么,林秀叱喝,让其滚出,范博然听到这话,微微抬眼。
“先生,麾下粗野出身,敬请先生时多由得罪…”
“得罪?这是得罪二字可以包涵的?”范博然气声道:“莫名其妙把我从黎城劫掠到这,世间怎地有你们这种贼兵…”
面对斥责,林秀丝毫不应,在范博然碎碎不止时,苏文不悦了:“先生,行医天下,以救人为根,军行武者,草莽乃本性,且眼下伤者乃北安悍者,是北疆搏战的英豪,你若见死不救,心下怎安?”
“小娃子,小老儿行医三十年,救过的伤者比你见过的人都多,此处如何有你言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