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不明,许元龙是个急性子,他大步奔到杨茂桌前,粗声道:“大学士,你这话什么意思?战场之上,无非胜败两个结果,既不让胜,又不让败,那咱们还打什么?”
“胜,看似我们打败了齐王,实则让陛下龙威全无,若是陛下心有拱卫齐王之位,那么陛下必然不会坐视上观,而要战胜殿下,陛下肯定会下令四位将王爷前来,那时尔等有几成胜算?”
“这…”许元龙这些人虽然狂妄,可是对于夏安帝麾下的四位老将秦懿、南宫庆宇、赫连熙、皇甫崧,还真不敢说什么大话,毕竟这些人是大夏军行勋贵之首,若是战搏对之,秦王胜与不胜,军行威望都遭到严厉打击,那样对以武出身的景禹寅,不亚于绝根之路。
“殿下,事到如今,您就忍耐,弱战迎之,只要拖到陛下西去,介时,大夏的天就是您说了算…”
杨茂说了这么多,景禹寅理出自己的思路,便起身下令,不多时,副将朱高佑、军师祭酒金静水率领三万河西军前去迎敌。
河中地界,东南晋城郡,景俞天率中军驻扎在地,骁武皇宣威将军耿廖奉命驻扎晋城郡北面康镇,中都军忠武将军元子期奉命驻扎晋城郡西南的晋县,三处相互拱卫,互成犄角,完全阻断沈城河西甲士的出军路。
“殿下,沈城乃河中门户,所以务必拿下此地!”幕僚长史孟喜细细谏言,身前,景俞天沉思不语。
“眼下我们三向拱卫,齐头并进,好似铁通一般,可事无两面得,此铁桶虽然可以抵御河西军的暗中偷袭强攻,但自身攻势也会被拖延,所以,长久之战,此非良策,所以属下斗胆言一险招,不知殿下愿意听否?”
“孟先生,你出身陛下金卫营,军略谋划首屈一指,本王洗耳恭听!”景俞天很是恭敬。
孟喜笑笑:“殿下抬举孟某了。”
孟喜执笔在河中地图上勾了一笔,景俞天细看,所勾之处乃河阳沟。
“孟先生,此为何意?”
“殿下请看,河阳沟在晋城郡西向八十里,十足的小地方,可是若从大局来看,河阳沟连河阳山,通沈城侧后方的沈平县,其路途只有四十里,若是能够派一奇兵埋伏此地,待河西军与殿下搏战正悍时,从河阳沟跃山道奇袭,绕过河西军,直逼沈城后门,此必然能够大胜之!”
“孟先生,这太过凶险了,若是秦王也知道此地,那所部奇兵不就成为刀下羔羊了?”已经从东州军调至中都的孙道乾疑声,结果孟喜仅仅笑言不语。
但景俞天急切要胜,故而思绪片刻之后,他道:“孟先生,此一战乃本王的脸面荣威,所以恳请先生竭力而为!”
“殿下勿忧,某忠于陛下,陛下有令,某必然为殿下效死力!”
晋城郡西向十里,朱高佑与金静水驻马在此,远远看去,中都军营帐绵延数里,其态势庞大而不可近。
金静水道:“朱将军,胜不可胜,败不可败,此对某而言,真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