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禹寅面色沉痛,坐身阶前,左右将领瞧之,纷纷离开,金静水路过杨茂时,低声道:“大学士,殿下虽然走到今日这一步,可究其根底,忠孝两顾乃其秉性之根,此消息对殿下打击着实太大,您老就别多言了,让殿下独自静静吧!”
杨茂听此,豁然发现自己已经沉浸在秦王的霸途之中,全然忘记为人臣子的身位,一时心悔后,杨茂叹息告罪,随众人出了府厅,也就吞吐之息内,府厅内传出一声哀嚎咆哮:“父王,儿臣不孝…无法前往中都面见您…儿臣在此…叩罪了…”
与景禹寅心碎欲裂不同,景俞天得到中都诏令后,竟然呆然无动,孟喜低唤数声,景俞天才叹息应答:“先生,本王心乱的很,让本王静静…”
孟喜来到帐外,史宝河、孙道乾、李默然、南宫保、元子期、臧霸、贝勒生等将领已经候命于此。
孟喜道:“诸位,皇诏突来,明面风平浪静,实则境况堪忧,秦王在沈城僵持已久,避实就虚,根本就是在等这个机会,眼下皇世子心乱不安,出战已经不足,所以为保万一,中都军各部防御上,请诸位将军尽心尽力,切莫彰显疏漏,被河西军窥视袭击!”
虽然孟喜忧患意识超前,可是景禹寅早在杨茂的霸途轨迹中做好准备,也就半刻功夫,河西军沈城方向传来号角呜鸣,闻此,南宫保急声:“先生,河西军进攻的号角,末将这就去整备麾下御敌!”
“我等也去!”李默然、孙道乾、史宝河、元子期纷纷请命,但孟喜留下史宝河,厉声道:“你亲自督战中军本部列,督查各部,拱卫侧翼,若是侧翼出现缺漏,你项上的黑头就不用要了!”
孟喜一通叱令,中都军也在号角中快速动起来,孟喜正要进帐禀告,景俞天一身金甲出来,孟喜抬头看去,景俞天眼目通红,似乎哭了,可他到底忍下心中的哀痛,重拾至尊雄心。
“先生,河西军出击了?”
面对问话,孟喜拱手点头:“殿下,秦王僵持许久,怕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那本王就如他的愿…”景俞天厉声,孑然之间,那双黑目迸射出堪比夏安帝精光的神思:“二弟想要搏命,本王接了,但是…传令各部,以守为攻,只准防备,不准搏战冲杀,胆敢出击者,斩!”
“这…”
景俞天怪异的战令让孟喜不明,按照中都诏令的情况,景俞天要尽快出战,借着景禹寅出军决战的机会,一鼓作气拿下沈城,卡死河西南下的路口,保中都地界安稳,此乃上策,可景俞天却反行防备,与河西军换了军略,殊不知野地搏战,防备方永远都是弱势的。
“先生,本王知道你的忧虑,可是本王…要以退为进,和二弟赌这一把大的…你应该明白!”
听到这话,孟喜神思突然一亮,瞬息后,他明白了景俞天的深意,末了他道:“殿下高明,老臣险些犯了军略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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