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他缓缓走动,我以为他的伤好些了,可这一看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一路上怪不得他轻易不动也不说话,他的伤只是止了血而已,这时凑得近看得清,他浑身上下都是伤,那双腿抖动的厉害,想来浑身疼痛无比。
阿吉不在,已经帮我打听消息去了,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时候该找个郎中来。我真是 ...... 我以为这男子的伤在慢慢恢复便忽视了他,我该让阿吉先找个郎中来给他瞧瞧再去打探消息,这一刻纵然我想帮他也必须等阿吉回来才行,我就算出了院子去找郎中也是徒增麻烦罢了。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郎中什么模样住在哪儿,倘若这般冒失地跑出去,帮不帮得上这男子不说,一旦迷了路回不回得来都是问题。
叹了口气我悄悄转身,出了屋子向着院门看去,那里悄无声息,哪有什么人影。
这忙是帮不上的,我只能祈祷这男子能命大些等到阿吉回来。夕阳渐落,晚风轻拂,已知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心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了。
走到院子里,跟早就在那等的直打滚的青痕,又再玩起了珠子 ......
天光渐暗,我已不知道手里的珠子捡起来、弹出去或是藏起来多少次了,虽然脸上带着笑在玩,心里实在挂念着百语、受伤的男子,不知道阿吉打不打听得到消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院落里的光景越来越暗,青痕只不肯停歇,都玩得满头大汗还要藏珍珠找珍珠,我点燃挂在院子里的灯,挑过两次灯芯,墙外终于传来马车的声音。
阿吉推开门走进来,一脸焦灼之色。
“大小姐,您家这妹子 ...... 我打听到了,她被人抓了送进了官府,说是通兽语被押在县衙的牢里。”
“官府?”我惊出声来。即使是我,也知道官家的门从来都是好进难出。每到晔庄来了官家的人,长老们都是全数尽出百般应酬,就连我那里的婆子也是一个个跑去忙着照应,这下只怕是不妙了。
“我花了些银子打听,那里的衙差偷偷告诉我,这两天的确关了个女孩子在里面,她一口咬定自己不通兽语,衙门里的老爷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直关着没敢送去州府。咬定她的只接生她的婆子一人再无他人,说是那婆子带着猎户将她抓回领赏,官家现在也拿不定主意。想放了她,又怕真的通兽语,不放送去州里,又怕是个假的,这才一直关在县衙里。进了县衙就难了,得慢慢想办法才行,”阿吉说道,“若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说不准人也就给放了,所以,大小姐你别急,先住下,咱们等等看情况怎么样,现在这种情况急不得。”
“接生她的婆子?”我怒道:“她都这么大了,关接生时何事?十几年都过去了,怎么这时候就敢断言妄论!那婆子是被宝贝迷住了吧。”
“说是那婆子一口咬定,接生她的时候梁上有鼠,四五只鼠都看着这孩子,吱吱叫个不停,这孩子先时哭了两声就不哭了,虽不会说话手指却是翘着的,直指梁上老鼠的方向。”
“什么?这是什么鬼话?”我怒道:“接生时只她一人,她想怎么说便怎么说,胡说八道,这样的话怎能作数!”
“可不是吗?可是那婆子坚持她通兽语,那官老爷也没办法。这是有王命的事,谁都怕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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