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着我,杰米,告诉我,你该怎么对付我?”
“你该怎么对付一个比你更狠,更凶,更强的人?”
杰米双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沸腾起来,但他能和波什金两个人从偷渡的穷小子,一路干到哥谭有名的黑帮大佬,他自然不会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他急促的呼吸着,他那和健壮的身体完全不符的灵活狠毒的脑袋里翻滚着各种想法。
最终,他低下头,认栽了。
“你肯和我说这么多,就意味着你没想要干掉我…我认栽,我没办法对付你,我认输!我明天就会带着波什金离开哥谭,你想要什么,才能放过我和我弟弟?”
“哦,看啊,一个聪明人!像你这样的,在现在的哥谭很少了。”
赛伯无所谓的提起酒瓶子给自己嘴里灌了口酒,他摇了摇脑袋,“你应该庆幸这座城市里有一个我暂时惹不起的人,好吧,走吧,我放你们走,但我很快就要被解雇了,一个无业游民在这城市里活不下去的,我很缺钱…杰米,你懂我的意思吧?”
杰米那狼狈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但看着赛伯那眯起的眼睛,那让他回忆起了他和波什金出生的那个广阔的西伯利亚平原最偏僻的山村之外的那些雪原狼,在他们跟随村子里的老猎人出去狩猎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不止一次直面过那些危险的野兽。
面对一头饥饿的雪原狼,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你手里千辛万苦弄来的猎物扔给它,免得自己成为这些被饥饿折磨的疯狂野兽的口中食。
他和自己的弟弟也这样做过,3-4次吧,现在也不过是再做一次。
杰米舒了口气,面对赛伯的眼神,他最终点了点头,于是那股压力,顷刻间消失,俄罗斯人感觉到了那种气势的变化,他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是…活下来了!
对于他们这样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能活下来,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生命就是这样,你总是得用一些东西,去换另一些东西,无非就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5分钟之后,赛伯手里多了两张卡,那是杰米和波什金的买命钱,他回头看了看那豪宅的顶部,一个穿着黑色战甲,披着黑色披风的影子正站在那里,面对着他。
赛伯朝那个影子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然后大步走向老爹那辆旧皮卡,片刻之后,这弥漫着鲜血味道的豪宅再次恢复了平静,而那个影子也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赛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他没杀人,当然,那几个被打断了手脚的护卫没准就需要拄着拐杖过下半生了,而且杰米没准还会想办法报复回来,但无所谓了。
他不在乎一个被他轻易摧毁了一次的对手,或者说,他能报复,就要允许别人也能报复,他是个看的很开的人,他不会蛮横的要求对手捆住双手任他殴打。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神!
一路驶向老枪酒吧,赛伯打开车窗,一只手惬意的放在那里,他随手扭开了老爹的车载音响,那种来自上个世纪的音乐在这种孤寂的黑暗里显得越发柔和,一种独特的满足感从赛伯内心升起,他甚至有种想让这安静的气氛永远不会被打破的幻想,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喜欢这种孤身一人前行的孤独。
那是他曾经的外壳,他曾经的面孔,他曾经的护甲,那会保护他,而现在,他不再需要这幅护甲了,他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和第三个朋友,还有一个必须要超越的对手,还有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天而降的死敌,还有了一大笔钱,足够他一个人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辈子。
人生充实到这个地步,他还要奢望些什么呢?
从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到这一个夜晚,在码头区冷静的路灯之下,赛伯感觉自己第一次有了满足这种情绪。
他感觉自己活得真正的像是个人,而不再是一件出鞘必见血的武器了。
这是种危险的满足感,野兽吃饱的时候,总会是他们攻击力最低的时候,赛伯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觉得,人有时候也需要任性一把。
在打开老枪酒吧的大门的时候,他在思考要不要进行一次旅行,从哥谭前往星城,老爹,凯瑟琳和罗宾都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们。
当然,在危机解除之前,他不会让他们回来,战士上战场之前,都要摒弃一切感情,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一个可怕的对手面前,这是只有蠢货才会做的事。
赛伯,不是个蠢货。
不过就在他踏入黑暗的大厅的那一刻,他飞快的抽出了腰间的柯尔特,指向前方那个坐在吧台上,背对着他的黑衣人,而同一时间,从黑暗里伸出了两把手枪,一左一右,抵住了他的脑袋。
气氛一时间凝滞到了极点。
那个坐在黑暗中,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正在用一根吸管吸的黑衣人站起身,他看着赛伯,就像是看着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存在一样,赛伯从他那柔和的目光中,着实看到了一丝好奇。
“赛伯·霍克,不要怀疑,我们正是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