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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阵震动。
陆家的客厅里正好是谈笑风生的时候。
家里的佣人听了好几遍才隐约听见了。
赶紧从大衣里把它取出来,低声问:“三公子呢?他的电话,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嗨,什么电话?”另一人笑了,“三公子现在忙得很呢。”
忙得很。
几个人心照不宣地一起笑了。
这事情说来就有意思了。
三公子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每天都不和家人一起吃晚饭了,把自己吃饭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多小时。
吃完就进了书房,门从里面反锁着,也不让人进去。
好几次老爷和大小姐气得拍门,结果他倒好,把门一开,满脸冷若冰霜的神色,一副被打扰了什么事的样子,不耐道:“没有重要的事情别找我。”
要不是家里的佣人对三公子的为人清楚的很,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屋里藏了个什么美人儿了。
从前庄小姐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他就算做做样子也会在场。
可是今天,庄小姐一样来了,他也一样雷打不动地提前吃了晚饭,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了。
庄清时就在客厅听着两个佣人眉飞色舞的聊天,从小的礼仪教养不允许她把不高兴写在脸上,更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于是陆云搏和陆远菱相互对视一眼,还是陆远菱最先开口:“要不然这样,你去把手机给仰止送过去,顺便看看他在干什么。可能是最近爸爸想让他接手公司,事情太多太忙,让他有点吃不消了。”
“再吃不消也不能冷落客人。”陆云搏板着脸,往饭桌上一拍掌,“成什么体统!你就惯着他!”
陆远菱赔笑着应下,“是,爸爸,我回头好好说说他。清时,嗯?”
她边说边把手机从佣人手中接过来,递给庄清时。
庄清时垂眸接过,正好瞥见屏幕上“容鸢”两个字。
登时心就凉了半截,嘴角的笑都挂不住了。
她一开始就觉得那个容鸢对仰止图谋不轨。
什么师兄师妹,叫的倒是清白……
他们哪有真正的师兄妹关系?无非就是仰止拿了剑桥大学授予的荣誉学位,容鸢又刚好今年考上了相同的系,导师是同一位教授罢了。
也不怪庄清时对她有敌意,他们两个平时在一起的时候总聊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高端学术问题,每次都显得庄清时像个满腹草包的白丁。
向来被榕城名媛圈捧着的庄大小姐自然坐不住了。
再仔细想想,那女人长得就一副勾人样。
若非平时穿搭得太过中性,就算拿来和自己一比,也是难分高下的。
这么晚了还要给仰止打电话,她安的什么心?
庄清时心里有些愤懑,到底不敢当着未来公公和大姐的面表现出来,还是拿着手机乖乖上了楼。
走过楼梯转角,在无人可见的地方,她冷着脸掐断了电话。
容鸢一愣。
电量还剩2%。
她也是个倔脾气,一咬牙又拨了过去。
庄清时看着屏幕再次两起,气不打一处来。
她索性接了电话,问道:“干什么?”
容鸢没想到电话那边是个女人。
这一次她发怔的时间比刚才还要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像,也没什么滋味。
只是有点奇怪,师哥的电话为什么会被一个女人接了,而且听这个不客气的语气,好像也不是他的秘书助理一类的角色。
“我找陆仰止,麻烦你把电话给他。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跟我说也一样。”庄清时打断她,“仰止现在忙得很。”
“仰止”两个字一出口,容鸢就知道这一通电话被谁接了。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和这个女人吵。
庄清时这女人,就算外面把她传的有多贤良淑德,温婉大方,可是容鸢自己也是个女人,她很清楚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她所不喜欢的阴暗戾气。
容鸢直接道:“我现在被困住了,叫我师哥过来接我。” “你被困住了?”庄清时先是不明所以的重复了句,而后脾气渐渐上来了,她和容鸢吵架也不是一两次了,冷嘲热讽明枪暗箭什么都有,在容鸢面前,她连最起码的风度都懒得维持,“你被困住了和仰止
有什么关系,你家人呢?你没爹没妈?这么晚了打电话让别人的未婚夫去找你,容大小姐,你觉得这种事……”
庄清时远眺着窗外的夜色,嘲弄勾唇,“合适吗?” 容鸢差点没被她这闲看热闹的语气气得七窍生烟,“我再说一遍,把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