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非墨的视线落在了别处。
“我娘子真美”他想:“今日这腰带和博带的位置也好,腰真细”,然后,他的目光向上移了一寸,落在了细腰上面的“波澜起伏”。
“······今日风大,天气竟如此干燥”他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吸进身体的空气干燥又灼热,一路从鼻子烧到嗓子眼,火辣辣的干烫。
他突然意识到他必须把视线从某处拔出来,否则一会儿很可能会当众出丑,于是,他把视线又向上移了两寸。
“······她今日干嘛穿这该死的炎色曲裾,像往日那般套个不分上下的灰衣不挺好。”
此时,鸾非墨的视线正好落在鸾清欢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本来就优美颀长的脖颈在炎色的衬托下更加莹白如玉,确实甚美。
但某人因定力太差而发出的无端指责绝对属于“借题发挥”,今日鸾清欢之所以换了身行头,还不是因为炎色曲裾是大荒“指定款”祭祀服,可见某人色心昭昭,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正当鸾非墨的目光在鸾清欢脖颈上下两寸“游走”之时,人群突然一阵哗然,众人的脖子都至少又伸长了一寸。
只见本来悬于神树南面的承影剑突然缓缓升起,剑周身的异彩逐渐散去,露出了剑身。
这把传说中“蛟分承影,雁落忘归”的承影剑竟只有剑柄,没有剑身!
众人不禁暗暗咋舌。正在这时,晴空万里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电闪雷鸣之声,一道闪电直直劈向了承影剑,亮白电光过处,人们看到了一道飘忽的剑影,不过也只是片刻,剑影再次归于无形。
还没等惊呆的众人反应过来,那承影剑又直直坠了下来,越坠越小,到后面化作了一个几乎无形的剑胚,悬在了一脸懵圈的鸾非墨头上。
“阿墨,快取食指之血,滴于剑身之上!”太尊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高高的祭台上传来,惊喜又焦急。
“什么?还要取血?”鸾非墨一惊,对围过来一脸羡慕的人群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那你们谁乐意要谁要吧。”
太尊气得个仰倒,要不是祭祀还没结束,他不能下祭台,他非得抓住那小妖崽暴揍一顿,让他哭着叫爷爷!
鸾清欢看了眼完全不顾场合,正比划着要将鞋子掷过来的太尊,再看看纷纷割指打算将血蹭到承影剑上的众人,不禁觉得心力交瘁——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打定了注意,她一咬牙、一瞪眼,分开了举着爪子的众人,一把扯过鸾非墨,在他又惊又喜的“娘子,你要干什么”的呼声中,一口咬在了他的食指上,将流出来的几滴血滴在了承影剑身上。
之后,承影剑流光大盛,完成认主,缓缓隐没在了鸾非墨体内。
如果鸾清欢提前知道,因为她造成的不足蚂蚁头大小的“重伤”,以后她会经历些什么,那她肯定打死都不会这样做了,但万分可惜的是,人生没有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