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后位必得!”
看到欢云那伶俐劲,心里顿是满意万分。安洛满意的将茶盏放在一边的桌上,道:“那个碍事的小玉呢。”
欢云很干脆的道:“不知道哪里去了,估计是收到风声跑了吧?不过娘娘,不知道有件事情,欢云当问不当问。”
安洛一挥手,道:“讲。”
欢云小心道:“娘娘,您真地要把那人送到月宫去的话,事后会不会闹的太大?要知道月宫是陛下的禁地啊!曾经当初摹洱小主,那么受陛下宠爱,就因为误撞了月宫进去,就被直接打入冷宫后来病死在里面。您此次,让人将忻菱泱送进月宫去,可万一她没失忆怎么办?要知道,一直都是谣传说她失忆,至于真假,我们可不知道啊!万一是那人的计俩怎么办?万一到最后,反而她利用这点害了娘娘怎么办?虽然一切都是万无一失,都是我们自己绝对忠诚的人来做的,可是,欢云还是不放心这一点。”
安洛笑笑,平静异常,仿佛欢云说的一切都如未闻一般道:“欢云,咱家问你一个问题,若她真的没失忆,她会被我两枝花苗给送入冷宫么?”
经她一说,欢云想起那天,她将开好的莺啼带回洛水宫的时候。其实那天,她带回去的,不是莺啼,而是另外一种酷似莺啼的“百哭草”。百哭草和莺啼非常的相似,是同根生两种类,在开花前,都是一样的模样,甚至开花的时候,都是一样的鸣叫声。不过在开到半开之时,就会慢慢转成一种若哭声一般的啼叫,非常难听。而且全开之时,会产生一种特殊的花粉。这种花粉,见水便晕,一晕便为毒。常有人将此草与莺啼弄混,带回家养,却在浇水的时候被沾了水的花粉给毒死。而百哭草唯一的解药,便是与它同根生的莺啼。本来,那天送给汪筱沁的两株,都是害人的百哭草。不过后来,安洛在发现汪筱沁似乎真的失忆之后,便想出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反过来用自己的毒来害自己。她命欢云去汪筱沁宫内,实际上就是为了试探汪筱沁的变化,而后将百哭草带回。为了配合这个计划,安洛苦心积虑以身试毒,差点流产。得知此事的寒瑟大怒,甚至让安洛大喜过望的是,他甚至都没去找忻菱泱来与她对质。直接就下了旨意黜起后位,将她打入冷宫。从她口中告诉寒瑟的事实是,她将那两株莺啼花苗送给皇后,寒瑟也知道,而后皇后说不知道如何伺弄这花,她便派了欢云去,最后快开花的时候,皇后又说不喜欢花粉味将欢云给赶了出去,这也是事实,毕竟人人皆知,“凋花皇后最讨厌花”,而后来,她安洛在花开之时便中了百哭的毒。至于写给忻菱泱恳求她留下欢云的信,早就被欢云给偷了出来。而那些知情的宫女,也是她在中宫的耳目。自然,这伪造的事实便成了真相,寒瑟就算找人来对质,也丝毫找不出真相。再加上寒瑟似乎是非常厌烦忻菱泱,本该找她来对质的事情,他却直接一张圣旨降了下去。所以,安洛这出苦肉计是得了完全的上风。
欢云愣了半饷,才喃喃道:“是啊,若是她真的没失忆,从一开始我留在她宫里,她就应该提防我的。可是,娘娘,你知道吗,她真的和变了一个人一样诶。从我进她那里开始,她就是一直特别安静,特别……特别,怎么说呢,对,温柔……要不是以前知道她是什么人,那几天,我都会怀疑我面前站的那个女子……是个温柔安静的普通女子呢……对了娘娘,她还会安慰我呢!你说怪不怪?!要不是失忆的话,她又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对我们这些宫女如此说话。你都没见呢娘娘,她和任何人说话的时候,都一点点皇后的架子都没,仿佛自己真是一个普通人一般呢!”
安洛还是一副自在掌握的笑容,慢慢将茶端起,小心的嘬了一口茶尖道:“若她未失忆,我这小把戏,对她来说,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两天。可是啊,忻菱泱啊忻菱泱,枉你聪明一世,好不容易一次糊涂,咱家不得让你变成那只秋后的蚂蚱?别说咱家心狠,犯到你手里,咱家也比不了你今天这好下场……哈哈……”一番话说完,笑的更是不可遏止。
随着她那得意的笑声,已渐进傍晚,风已偏了凉渗,在宫墙委蛇之间,变的回旋而无力,呜咽的风声,随意卷起了三两片有些枯黄的落叶,一下扬起在被宫墙分割的不大的天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