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过,却也有许多用玉冰给存下来的食材;住,自然不消说,第一日她寻得的那小殿,一直被她当作寝宫用;行,她自己在这个若人间仙境的地方住着,得空许多,赏花品月,玩书弄画,安逸不少。
可终究是未过了几天,她这样安淡的生活便再次被打破。
汪筱沁今天心情又是很好,刚寻了小舟下了池摘了许多的藕荷上来,又在后殿厨房内寻了许多的粉浆纯料,准备好好的做上一次藕糕与自己尝尝。天已经不早,薄暮已经上拢,她就借着宫灯,绾了袖子,将藕荷细细的洗弄,分出莲子与藕心,细致的用小刀切碎倒拦,而后分类,裹着一层浓密香纯的粉浆,又加了一些与蜜钱很相似的果干,混在一起搅拌开来。一双原先精致细嫩的小手,此刻粘满了粉浆,却是巧手如丝,不大一会,便捏出了许多玲珑的形状。正待她出了一层薄汗,准备将剩下的成料给捏成形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大门,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撞错声。
汪筱沁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天,不一会就已经是入了夜了,这个时辰了,还会是谁呢?甩了甩手,在帕子上稍微的擦了一下,便慌忙起身去看,不是她着急,而是似乎有人催的急一般,门被撞的很是剧烈。
她怕门外那人着急,一边碎步跑去一边道:“别急,我这就开门了。”心里却是有些惦念,该是宫里派下人来了?还是小玉他们呢。
就在她正准备扬手开门的时候,门外的锁却喀塔一声熟悉的脆响——开了。她心头一惊,不自觉就去摸自己腰间的钥匙,钥匙依旧好好的在,可为什么外面那人却将这门开了?他们从哪弄的钥匙呢?是宫里另派的下人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终于被外面那人一把给大力推开,汪筱沁促不及防下,一下被从外开的门给撞在了头上。剧痛迫得她不得不弯下身来,痛楚陡然的袭击,让她捂了头,低声呻吟。
开门那人显然是听到了这动静,弯下腰来,还未张口,就被汪筱沁给推开老远。为什么,因为那人一身浓重的酒气,刺激的汪筱沁几乎呕出来。她起了身错了老远,才看到那人一身素衣,却已经脏乱不已,显是喝了不少已经控制不了身形,被汪筱沁不大的力气一推,便一下趔趄了好远靠在了墙上。
汪筱沁疑惑的看着那人,夜已不浅,她看不清他的模样,甚至分不清楚男女。只是看那人一动未动的靠在墙上,有些担心怕他是否被自己一推之下撞着了脑袋。赶忙试探性的靠近了几步,喊了几声喂,那人却没一丝反应。实在有些担忧的她,不得以的靠近了那人,而一近看,却顿是呆了几呆。
她自认为,忻菱泱便已经是她见过的最美女子。可从未想,竟还有人可以和她比得上下。面前的这人,似是醉酒很深已酣痴不醒,微闭着的眼睛,因呼吸而颤抖的睫毛,在夜色的微弱之中,竟散发着如仙人一般另人不敢正视的绝美。如果说,忻菱泱是落凡仙子,那面前此人,比起九宵玄女却丝毫差不得一分。她看着那人半靠在墙上,酣然而醉,却惊讶的连扶也不敢扶上一分。生怕自己的动作,惊醒那人。她不由的轻叹了一声,却十分不应景的想起当年一句经典的话来,所谓打击不是打你一次,而是打一次,击一次,不倒,就再打击你,直到你倒地不起。作为女人的自尊被忻菱泱的美丽给打击过一次的她,此刻,又一次被打击的倒地不起。
红颜祸水啊,这世界,是不是有一个专门生产祸水的基地?她一边感叹,一边有些吃力的将靠在墙上酣痴不已的美人给拖进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