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募地僵了一下,表情也忽然显得苍白起来。汪筱沁紧紧揪了衣角,这样细微的动作显然没逃过寒瑟的眼睛。
然而他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别过了头,淡淡扯开话题道:“筱沁,变成人之后你最想干什么?”
脑子里有些乱,脑海里的黑色青狐和那曾经如水温柔的男子慢慢重合之后,心里竟还是止不住的波澜。而忽听到寒瑟莫名的问题,条件反射一样道:“活着啊。”
“……”明显是没料到这个答案,他忍不住有些失笑,眉眼弯在一起,过于美丽的面容此刻让她忍不住低下头有些赧颜。
“你现在不是在活么?”
“……是么?活在别人的皮相下面,算是活着么?”她反问。
“……”寒瑟忽然沉默了,衣袖里的人皮面具忽然有些沉重。
没有继续这样的问题,寒瑟忽然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汪筱沁的双眼,问道:“假如有一天,你因为我而无法变成人,你会恨我么?”
“……”汪筱沁愣了半天,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可看到那墨色尽染的眸里,不带一丝玩笑的情绪,顿时也安然道:“会。”
互相对望,对方的双眼里,都没有一丝的怀疑与犹豫。高空凄厉的风,刮起陈旧的月色,一地阑珊。
默默的各自离开之后,汪筱沁捏了自己手心里的如意,抬头看着半空依旧高悬的月,有些苦涩,亦有些无奈。寒瑟,那最后,其实早已经醒了酒吧?不过是不知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已。她虽愚笨,可还是分得清那是醉酒的小双,还是寒瑟。
装傻也好,故意也罢,都终究是自己身边匆匆的过客。
所以,之如这如意,还不如,手心一凉,如意就已经被她径直扔了出去,摔进湖里,了无声息。煜白,我只愿你象着如意一般,彻底消失在我的记忆里。阴影里,寒瑟默默看着她如斯举动,从未有过的迷惘情绪仿佛被酒泡的酣了,苦苦的流进心里的最深处。就算,这画皮与那锦白有任何瓜葛,此刻,他也不愿意追究。只想将此醉夜,好好的记在心里。她终究是会恨他的,所以在那一天之前,就让他自己先一个人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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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切都是平静的。钟岚和寒瑟的刻意避开,让汪筱沁自己慢慢感觉似乎被遗忘一般。偶尔无聊抬头,看到燕关上空依旧湛蓝无云的天空,也会想,那所谓的叛乱与战争,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
然而,过了不到七日,一个文官终于踉跄而慌张的闯进了小院内。
“汪……云公子……请速随我到军营主帐内……大将军正等着您呢!”那文官将曾经一脸的倨傲表情收回,连敬语都用上了,这样奇怪的事情让汪筱沁不禁有些疑惑。可也未多言,紧跟着那文官就疾行到了燕关下的军队大营内。一路上,戒备森严,处处可见刀光剑影的寒冷光芒,肃杀之气浓郁的让人几乎不敢大声呼吸。终于,到了一处明显要森严许多,声势也明显壮大许多的军帐外,那文官交出文牌与那卫兵,那卫兵冷讷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便作势通报了一声。很快,汪筱沁就被那士兵给带了进去。
一进帐内,就看见帐内只有钟岚,杜鹰,程茂然,还有许久未见的寒瑟。四人正在低着头研究着一张地图,严肃而慎重,听到士兵通报,全神贯注的四人,竟未有一人抬头。直到那士兵继续通报第二遍,四人才抬起头来。
寒瑟自那日醉酒后似乎瘦了许多,连人皮面具都遮挡不住脸颊上的干瘪痕迹,而始终玲珑有神的眸,也有些昏暗疲惫。一愣神,四目交错,她依旧是以一个男子模样出现,可是,那双始终清澈无波的眸,满满的关心与无法掩饰住的担忧,让他的心,没来由地暖了起来。
而钟岚看着二人之间暗暗的波流,嘴角间苦涩一瞬而过。初见之时和顺的线条,此刻完全被严肃而凛冽的军人气息所遮盖。他压住心底的不明意味,朗声而道:“汪云公子,我也不与你多说些什么。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安全的地方。”说罢,挥了挥手,示意一边伫立守侯的士兵上前将汪筱沁带下去。泱儿,虽然我知关内对你而言一样是龙潭虎穴,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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