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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模糊的近乎可怕的念头骤然掠过脑海。
顾谨言被这个念头吓倒了,漂亮的小脸瞬间苍白。
顾福在一旁看着,被吓了一跳:“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哪怕是对着最信任的顾福,顾谨言也不敢将脑海中想的说出来,僵硬地笑了一笑:“没什么。”
这哪里是“没什么”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
顾福心里暗暗猜疑,口中却笑道:“没什么就好。说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举人罢了,或许是夫人不喜沈五舅爷和这种人来往,也或许是夫人觉得赵举人的妹妹配不上沈五舅爷,所以才会这么做。”
顾谨言默然片刻,然后苦笑一声:“顾福,这样的理由,连你自己都觉得勉强,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相信。”
顾福哑然。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顾谨言自言自语:“我一定要查出是怎么回事。顾福!”
顾福麻溜地接过话茬:“奴才在!”
顾谨言深呼吸一口气:“让人继续盯着五舅舅,如果他来侯府,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告诉我。”
顾福敛容领命。
……
沈氏的心情却颇为愉悦。
“他们两个办事果然利索的很。”沈氏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笑吟吟地说道:“才半个月,就将赵举人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郑妈妈忙笑道:“些许小事,不值一提。能为主子出力做事,是他的福气。”
沈氏和颜悦色地笑道:“我还有两间嫁妆铺子,一并给他们父子打理吧!”
要收拢下人的心,只说几句空话是不行的。该奖赏的时候,绝不能吝啬。
郑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笑着谢恩:“多谢夫人恩典。”
“你们夫妻两个是我陪房,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们了。”沈氏的声音格外真诚:“只要你们忠心,我不会亏待你们。”
郑妈妈也被说得动容,红着眼眶道:“夫人当年救老奴一条性命,老奴早就暗暗发誓,愿为夫人肝脑涂地。”
沈氏听着这般掏心窝的话,眼圈也红了:“郑妈妈,如今也只有你最疼惜我了。”
“五哥当年和我海誓山盟,我们两个逃出了沈家,隐姓埋名做了夫妻,生下了岚儿。短短一年相守,是我生命中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一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因为我的缘故,他被打断了一条腿,前途尽毁,郁郁不得志。而我,却做了定北侯夫人,和别的男人成亲生了女儿,是我对不住他。”
“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他。我一直爱的都是他。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他。日夜想着的,都是如何和他相聚相守。”
“他怎么能对别的女子动心?我不允许!哪怕是一点点,我也绝不允许!”
沈氏的眼中闪着水光,声音里透着不顾一切的偏执和疯狂。
就连郑妈妈听着,也暗暗心惊。
就在此时,碧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夫人,沈五舅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