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哭了一场后,又沉沉睡去。
顾莞宁不愿惊扰了太夫人休息,叮嘱紫嫣好好守着太夫人,便和顾海到了外间说话。
没了太夫人在一旁,顾海说话便直接多了:“莞宁,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顾莞宁点点头:“是。不过,我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才向三叔借了人手,暗中盯着沈谦和沈家。”
“齐王府和太子府,我也都派了人手盯着。”
顾海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生性敏锐,几乎是立刻就窥破了顾莞宁的心思:“你在担心齐王府生出异心?”
顾莞宁也不遮掩了,迅疾应道:“我也只是猜疑罢了。我们定北侯府和齐王府是姻亲,姑母是齐王妃。如果齐王府有了异动,我们顾家也一定会受牵连。我让人盯着齐王府,也是为了提前防备。”
顾海深深地看了顾莞宁一眼,颇有深意地说道:“看来,你并不想嫁给齐王世子。”
如果顾莞宁对齐王世子有心,绝不会这般戒备提防齐王府。
顾莞宁坦然应道:“不瞒三叔,我几日前就和祖母说明了心意。我对齐王世子并无男女之情,也绝不会嫁到齐王府。”
“祖母已经被我说服了。”
顾海嗯了一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是因为太孙的缘故吗?”
顾莞宁:“……”
顾莞宁苦笑一声:“什么都瞒不过三叔。太孙确实对我有意,不过,我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换在往日,顾海少不得要调侃侄女几句。不过,今天刚发生这样的大事,顾海满腹沉重的心事,无心说笑。很快便扯回正题:“你打算如何处置你母亲?”
顾莞宁目中闪过冷意,淡淡说道:“母亲病弱体虚,不宜再见外人,以后就在荣德堂里养病。荣德堂里人多口杂,只留下四个一等丫鬟伺候就行了,其余的丫鬟婆子一律打发到庄子里做事。”
这是要软禁沈氏了。
顾海点点头,又提醒了一句:“荣德堂外多派些侍卫守着,免得有人不慎误闯进去。”
以后,沈氏只能在荣德堂里待着,不能踏出荣德堂半步,更不能让她见任何人。
顾莞宁应了下来,又低声道:“为了不让人生出疑心,就说母亲得的病症会传染。也免得大伯母三婶还有堂兄妹们去探望。”
想瞒过外人,就得连府里的人也一并瞒下。
顾海赞许地看了顾莞宁一眼:“你想的颇为周全,就这么办吧!”顿了顿又道:“阿言呢,你打算如何处置?”
提起顾谨言,顾海心里颇为些复杂。
往日,顾海最疼这个侄儿。一来顾谨言是顾家嫡孙,将来要继承侯府家业。二来,顾谨言天资聪颖谦逊有礼又生的眉清目秀,天生就讨人喜欢。
然而,真相是这样的残酷!
顾谨言根本不该姓顾,他是沈氏和沈谦私~通生下的儿子。他的存在,是对死去的顾湛的羞辱,也是对顾家的羞辱!杀了他,是永无后患的最佳办法。可太夫人和顾莞宁都坚持要留他一条性命。
果然是妇人之仁。
顾莞宁似是看穿了顾海的心思,轻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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