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顾莞宁,确实是极美的。
无需庸俗的脂粉妆点,白皙细腻的皮肤泛着红润的光泽,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明眸皓齿,冷艳无双。
宫里从不缺美人,气质各异妩媚娇艳的各宫嫔妃就不用说了,一众宫女和女官中也不乏年轻娇嫩的美人。
顾莞宁当然是很美的,不过,这份美貌在宫中诸妃看来,也算不上独一无二。
真正令人印象深刻为之侧目的,是那份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冷静从容。
坐在凤椅上的是母仪天下的王皇后,两旁的是太子生母孙贤妃和韩王生母窦淑妃,还有几个位份高得圣宠的各宫妃嫔娘娘。换了哪一家的闺秀站在这椒房殿的正殿里,都免不了紧张局促。
顾莞宁却平静镇定,纹丝不乱。
听王皇后夸赞自己相貌,顾莞宁微微笑着应道:“多谢娘娘盛赞。莞宁蒲柳之姿,哪里敢和娘娘相提并论。”
不骄不躁,沉稳有度。
王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本宫早就听闻顾二小姐蕙质兰心聪慧果决,在一众名门闺秀中也是顶尖的。今日一见,果然没令本宫失望。”
蕙质兰心也就罢了,聪慧也无妨,夸赞一个闺阁少女“果决”,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看来,在她进宫之前,王皇后早已命人暗中打探过她的性情脾气。
这是在暗指她脾气不太好。
顾莞宁抿唇,浅浅一笑道:“说来惭愧,我自幼就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对我宠爱有加,凡事百依百顺。我自小性子就犟,又有祖母撑腰,在家中倒是个女霸王的脾气。家中兄弟姐妹,人人都得让我几分。和闺中好友们在一起,她们也都清楚我的脾气。我偶尔使性子了,也不得不包容一二。”
“今日进宫前,祖母特意叮嘱过我,万万不可在娘娘面前失仪。可惜娘娘只召见了我一个人,不然,祖母怕是要跟在我身边才放心呢!”
一席话,逗得王皇后哑然失笑,目光也柔和了几分:“你祖母倒是真的很疼你。”
坐在一旁的嫔妃也都纷纷笑了起来。
窦淑妃张口笑道:“做祖母的,哪有不疼孙女的。不说别人,就是娘娘自己,也格外偏疼高阳郡主呢!”
高阳郡主萧妤,是已故大皇子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王皇后嫡亲的孙女。
王皇后对高阳郡主的偏袒疼爱,在后宫中人尽皆知。
提起高阳郡主,王皇后眼中笑意更盛,口中却叹道:“阿妤这丫头,也是被本宫娇惯着长大的,论脾气,可没人能及得上她。好在郡马性子温和,处处让着她。不然,就以她的脾气,哪有夫家能受得了。”
高阳郡主比太孙年长两岁,在去年年初就成了亲。
郡马也不是外人,正是王皇后娘家的侄孙王璋。
别看王皇后张口数落高阳郡主,别人若是真的张口附和,可就是自寻晦气了。
窦淑妃立刻笑着应道:“高阳郡主是在椒房殿里长大的,身份尊贵,大秦朝也找不出第二个来。王郡马稍让几分,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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