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首饰!”
她笑了笑没说话。
杜琛问我有钱最想干嘛?我想都没想道:“买包烟往死了抽!”作为一个资历较深的烟民,十二年的抽烟经历,戒烟比死还痛苦。那天晚上喝的糊涂,一根都没剩,想想以后的日子比让我娶媳妇都难受。
杜琛鄙视的看我一眼,嗤笑:“你也就舍得买五块钱的,一点也不好抽。”
我哼哼:“你不也照样没少抽?”
杜琛的穿着十分抢眼,任谁这么‘不伦不类’的走在街上回头率必定百分之二百。
这感觉就像夏天大家巴不得穿的再少点的时候你却穿着棉袄,怎么说怎么另类。
尤其是他那头金发,我真担心有人把他当妖怪抓了去。一路上我是提心吊胆操碎了心。
杜琛一副少爷样,悠哉悠哉边走边逛,一点都没作为一个异类的自觉。
我对他道:“你找个地方等我,我把虎骨卖了去找你。”杜琛欣然同意,对我摆手道:“去吧,我四处逛逛。”
整副虎骨卖了一百三十两,我对古代银钱没什么概念。药店掌柜说话比较公道,他主动让我去别的地方问问价格,说给我的已经是最高的。让我不得不感古人淳朴善良。
直接就用一百三的价格卖给了药店掌柜的。还向他打听了虎皮一副能卖什么价格。掌柜说要看虎皮质量如何,次点的虎皮最少也值二三十两,若是好的虎皮上千两也是有人愿意买的。
掌柜的给了我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两个十两,另外十两换成碎银子等会用起来方便。
沉甸甸的银子抱在怀里,心里踏实了不少。在路边顺手卖了四张面饼,才四文钱。便宜是便宜,不过又干又硬不喝水咽不下去。本来想去布店看看,扯点布回去做衣服,顺便再给大家买几身衣服。想到杜琛还在等我,就先去找他。
顺着来的路一路找过去没看见杜琛,暗道:完了!准是这小子太嚣张,被人当妖怪抓去,这会说不定柴都架上了就准备点火烧死。
我拉过一个路人随口问道:“这位大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穿牛仔裤,上身是皮夹克外套,鞋子是白色板鞋。也不是白色的,可能是黑色?灰色?好多天没洗我也说……”
这位大哥用惊悚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傲娇的扭头就走了!
“哎!你还没告诉我看没看见呢!”我急的直跺脚!
谁说古代人淳朴善良的?真想揍他!问个路都不愿意回答,一点也不善良。
我这边急赤白脸的找杜琛,那小子在墙角叼着香烟快活的跟神仙似的吞云吐雾。我一愣:“你哪来的烟抽?”难不成我了解有误?这个时代连香烟都有?
杜琛一侧身让我能顺利看清他身后的情况,笑着指着身后四位道:“来,给你介绍一下咱们的新老乡。这位。”他指着一位中年男人:“孙富贵,山西人。”又指着一位年纪偏大的女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道:“这是李翠荷,湖南来的。这是纪忆茹上海人。”
我看着最后一位穿西装打领带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问道:“那这位呢?”
一般最后出场的人物身份也必定不同凡响。看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两条英气逼人的眉毛,不怒自威的表情!还有跟怀孕七个月似的将军肚!裁剪得当的西装,虽然很脏,跟我那件七十五块钱的高档货比起来还要高出许多档次。只是隐约看着有点面熟。
我顿时肃然起敬,生前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杜琛苦笑道:“这是我爸。”
我:“……”我就是看着怎么隐约有点熟悉的感觉,感情是父子俩。
这是得有多倒霉父子俩在同一本生死簿上?也不知道上辈子这父子俩做了什么缺德事。
队伍瞬间壮大,比起我和杜琛来这里之后的情况,这四个人就惨多了。头发散乱,衣服也是皱皱巴巴,跟逃难的难民似的。杜琛说:“他们两天没吃过饭,都是在城外乞丐堆里遇见的。”
我诧异道:“那也不至于这样,地府不是有人给安排好吗?至少也该给个落脚地吧?”
杜琛他爸叫杜万昌,给了我一包烟,还是中华的,这让我受宠若惊。要搁现代,同样是企业家出生,就我这样的,他爸别说给烟,连瞧都懒得瞧我一眼。
杜万昌抽着烟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黑无常跟我说死了一千多人,地府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让我们过来这边自己想办法。”
我问其他三个人:“那你们呢?”
孙富贵道:“跟杜兄弟一样。”
才两天连兄弟都称呼上了,看来患难见真情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在这朝代,难得遇上能相互扶持的人,认真起来的关系比起亲爹亲妈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