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坛,不够喝。”
“那坛子酒不是花三的,是花家老爷送我的谢礼——”
“老臭虫!你朋友的忙我帮定了!!”楚留香话还没有说完,胡铁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豪气冲天的说道。
楚留香被胡铁花的豪言壮语惊得连人带椅子向后退了一大截,看着随着胡铁花的重重一拍,四处飞溅的酒水,楚留香心有余悸,还好自己躲得快。
“这位壮士,如此豪气,在下佩服。等你先度过眼前一劫,我们便出发。”楚留香一脸敬佩的拱手说道,桌子的另一边,被溅的一脸酒的姬冰雁黑着脸站了起来,一根判官笔“笃”的一声戳在了胡铁花手边,入木三分。胡铁花赶紧把手缩回,灵活的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楚留香满脸无奈的看着眼前一团乱相,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另一边,方英在与花如令还有花满城谈完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到天香谷分舵里走了一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方英就不相信,无花做的那些事果真查不到一点证据?就算无花心思深沉在行事时多有遮掩,此事也可以从其他人处着手。比如说,在赴约时毫无准备的天峰大师,丝毫不知晓内情大张旗鼓找人的武田直一郎。证据,只要有证据证明无花与武田直一郎的关系,证明无花是一个东瀛人,那一切的来龙去脉就很容易理清了。
但是,还不够。想要摁死无花,仅仅是这些证据还不够。以无花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有切实证据的事太容易被翻盘……方英坐在房中苦思,究竟怎么样才能彻底弄死无花?更重要的是,无花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方英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伤害花家小一辈的人,对无花来说没有丝毫益处。他们这些兄弟,到底在哪里碍着无花的事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方英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三弟,有客人来了,你猜猜这客人是谁?”花满城推开门说道。
“是谁?难道说我认识?”
“是无花”。花满城看着方英脸上精彩的表情,笑了笑说道:“走吧三弟,父亲与天峰大师交好,无花来访,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好好招待。”
“走,去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方英站起来理了理袖子说道。
花家待客的厅堂中,花如令笑容满面的和无花寒暄着。即使心中再怀疑,在彻底撕破脸皮前面上还是要做好。
“前些日子听闻你来了杭州,本想前去拜访,但看贤侄一直闭门谢客,也就没有去扰你清净。没想到今日贤侄竟然来了,着实惊喜。”
无花轻轻的拨动着手里的佛珠,低头微微一笑说道:“前些日子小僧一直闭关,今日才从禅房中走出。是小僧来晚了。”
“不晚不晚,对了,令师退隐多年,近些日子可还好?”
“师父一切安好,每日品茗悟禅,如闲云野鹤,令人欣羡。”
花如令捋着胡子大笑了两声说道:“他的茶瘾还是那样。”
两人正聊着,花满城和方英到了。花如令远远的招了招手说道:“这是我家老三,无花大师应当还没见过。”花如令这话说的没错,一个是名门高僧,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江湖游医,确实没可能有什么交集。
无花顺着花如令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郎,生机勃勃眉目如画,他的长相原本是艳丽的,但面上的淡然笑意却大大消弭了惊艳之感,多了几分温润文雅。无花眯了眯眼睛,远处的身影有些模糊了,轮廓与脚下的青石远处的垂柳纠缠不清,仿佛轻轻一揉便会融为一体。但随着那人越走越近,身影越来越清晰,不是融进画里,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
一进门,方英与无花的目光便交接在一起,皆是无言。两人对视的时间稍微长了些,无花笑了笑说道:“确实没有见过,贫僧无花,见过大公子三公子。”方英也笑了笑说道:“无花大师,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