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满,最容易疲倦和妥协。
林轼薇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俞风城坐在病房里,不一会儿,张妈来了,抱着一锅刚炖好的汤。
“薇薇。”张妈叫她,林轼薇抬起头来,“您来了。”她轻声说。
“风城呢?”
“在里面。”
俞风城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风城。”张妈拍拍俞风城的后背,“怎么样了?”探头看病床上的人。
“您来了。”俞风城语气平静,开口异常沉重。
“这……”张妈看着表情一馁,就要哭出来,“怎么就突然就……”
俞风城出门,在病房外与林轼薇打了个照面,他极厌恶地撇开眼,像是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林轼薇一个激灵,俞风城的眼神太刺目。
张妈炖的一锅汤,林轼薇和俞风城谁都没有喝,放在那没一会儿就凉了。
“风城,薇薇,你们去吃饭,我看着老爷子。”张妈说。
“我不饿,您回吧。”俞风城说。
林轼薇也坐在病房外不肯走,张妈没法,两个人谁都不肯吃喝,只能一个一个解决,尝试劝说。 “薇薇,风城是他爷爷养大的,跟他爷爷感情特别好,现在老爷子出了事最难过的就是他了,你劝着他点,让他吃好喝好,不要把身子拖垮了,啊。”张妈抓着林轼薇一只手拍拍她的后背,“你也是,身
体最要紧,不要把自己拖垮了。”
“嗯。”
林轼薇去买了吃的回来,走进病房放在桌上,俞风城连头都没抬一下。林轼薇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没有丝毫胃口,强迫自己吃了两口饭,“呕~”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放下盒饭就往厕所冲。
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凸出来,只是觉得恶心,盒饭里的鱼腥味让人想吐。
止住恶心的感觉,却再也没一丁点食欲。
像是惩罚一样,俞风城和林轼薇一个坐在病房里面,一个坐在病房外面,久久地静默着,麻木着,有什么东西被生吞活剥一样淋漓的不忍直视。
俞婉林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火急火燎地从另一个城市赶来。
“薇薇。”她大叫,老远就看见了坐在门口发滞的林轼薇。
林轼薇转头看到她,站起身来,走廊上有些冷,手脚冻得冰凉。
“小姑。”林轼薇叫她,一开口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怎么坐在这?”俞婉林拉着她走进病房,俞风城像个行动迟缓的老人一样,缓缓抬起头看她们一眼,没有站起来,叫道:“小姑。”
“人怎么样?是不是跟上次一样?”俞婉林到床边,“爸,爸。”叫了两声,鼻子一酸。
“医生说是,比上次严重,可能醒不过来,如果……”俞风城深吸一口气,“如果醒不过来,也就这两天了。” 俞婉林没说话,瘪了瘪嘴,吸了一下鼻子,眼睛里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她妈去世的早,现在又轮到俞老爷子,这一下她就成了真正的孤儿,以前还总是开玩笑这么说,等事情真的发生了,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