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十分克制的态度,要不是为了在所有宾客中留下一个知书达理的形象,面对不认识的人突如其来的找上门,早就找保镖给扔出去了。
孙正德淡定且娴熟的回道:“哦,你就是罗丹宁。你定的花圈已经送到了,麻烦你签收一下。”
什么?花圈?
在老太太的寿宴上,定了花圈,这是什么剧情走向。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跟身边人交换一下意见,这才敢确定,他们没有听错,就是罗丹宁定了花圈。
所有的宾客开始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罗丹宁,让罗丹宁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不过,好在黎晖博是清醒的,不相信罗丹宁会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做了也得帮着遮掩。
儿媳妇在婆婆的寿宴上买花圈诅咒婆婆,这可是家丑,是要沦为商圈里的笑柄,无论如何都要盖下去。
黎晖博第一时间先将宾客遣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关起门来问清楚,哪还有什么心情办寿宴。
更何况这是家丑,总不能当众解决,
随即,黎晖博就对客厅中的宾客下了逐客令,宾客们也都是识相的,虽然好奇到底是不是罗丹宁买花圈诅咒婆婆,但碍于黎晖博的命令又都不敢久留,同齐凤芝意一一告别,随后离开。
路过别墅的门前大院,在院里摆放了十个花圈,寒风中摇摆的挽联,如同一区哀怨的曲调,奏的是罗丹宁和黎明诗的名字。
“果然是罗丹宁买花圈诅咒婆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不但恶毒,还很愚蠢。”
离开的宾客在心里面想,似乎已经认定一场八卦盛宴,可以拿出去吹嘘,可以调侃,也可以讽刺一下罗丹宁。
在送走宾客之后,黎晖博又去安抚好齐凤芝,拍着她的后背,劝道:“老母亲不要生气,也许是个误会,等我问问清楚,再做判断不迟。你老人家先坐下消消气,待我询问清楚,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罗丹宁投来感激的目光,又带着几分自豪,自家丈夫果然是跟她一条心,不会让她遭受不白之冤。
只不过,她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觉得肯定是哪个环节弄错了。
她是定了花圈不假,但却是以杨以玫和黎明舒的名义订购,怎么会变成直接找她。
不对,不对,肯定是有问题。
肯定是黎明舒从中动了手脚。
罗丹宁瞥了一眼玄关拐角的黎明舒,低沉着头,好似一切与她无关,突然间又陷入迷茫,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罗丹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黎明舒却知道。
早上她出门之前,特意给秦容昭去了电话,将罗丹宁准备买花圈栽赃她们母女的事情告诉他:“请你一定要帮我,提前去花店截住送花圈的人,同时顺着罗丹宁的思路,将买花圈的人挽联上写着罗丹宁和黎明诗的大名,再送到齐凤芝的面前。”
“舒舒,你这人真是鬼精灵……”秦容昭在电话里笑着:“虽然这么做不太厚道,但我喜欢有仇必报。委曲求全不是我的风格,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
原本黎明舒还在担心会被秦老师说教一番,谁知道他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产生一丢丢心心相惜的感觉。
秦容昭收到消息,尚且处在康复阶段,面对黎明舒的事情向来亲力亲为。
根据黎明舒提供的花店地址找到送花圈的孙正德,威逼利诱,让孙正德同意将花圈挽联上写上罗丹宁和黎明舒的名字,同时将罗丹宁订购的花圈由两个加到十个,让孙正德去找罗丹宁亲自签单。
秦容昭心思细腻,做事情滴水不漏,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绝对会让罗丹宁无从抵赖。
黎明舒相信秦容昭,今天绝对会让罗丹宁跌个大跟头。
“你这人哪来的,跑到别人家里胡说八道。今天是我家老母亲大寿的日子,你却跑来送花圈,还栽赃到我太太身上,你这人怎么那么缺德。”
黎晖博安抚好齐凤芝,便开始讯问孙正德。
孙正德倒是不淡定了,举着手里的订单,面色平静,毫不慌张的反驳道:“什么叫我缺德,我看是你们不讲理,我怎么知道今天老太太寿宴。是你太太,亲自去店里定的花圈,还说是老人家今天送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今天送来,还变成了我缺德。要照你这么说,今天明明是寿宴,你太太却跑去订花圈,我看是你太太缺德,多大仇恨,能在寿宴上诅咒婆婆,真够恶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