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棣王殿下贺贵妃娘娘千秋,奉上羊脂如意一对,和田玉璧一对,南浦珍珠一斗,五尺红珊瑚一座……。”
“鄂王殿下贺贵妃娘娘千秋,奉上黄龙观音一座,东珠一斗,韩太冲《田家风俗图》一卷……。”
“……”
“许国公、左相、兼兵部尚书陈希烈,奉上上等北海黑墨珍珠两对,和田玉掐金镯一双,溢彩画壁琉璃杯盏二只……,贺贵妃娘娘千秋!”
宣阳坊内外车马淤塞,送礼的官员将整个宣阳坊塞得水泄不通,旁边的万年县官衙派出了大批的衙役维持治安,有许多人天还没有亮就来到了宣阳坊,将礼物和名帖递了进去,却连一口水都喝不到,这时候送多少是一回事,不送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是在门外空等一天,脸上也丝毫不敢带有一点怒色。
陈希烈和杨国忠并肩站在廊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今年陈希烈六十有七,宦海沉浮让这个老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将身段放低。
天宝五年,陈希烈第一次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宰相后却依然低调不敢张扬,当时李林甫专权,便与李林甫相得甚欢,李林甫也认为陈希烈深受皇帝宠信,而且性情谦柔,容易控制,便让陈希烈为自己摇旗呐喊,深得陈希烈的佐佑唱和之力。即便李林甫在家办公,百官都集聚到李府前等候召见,却无人到政事堂觐见这位宰相,陈希烈也无丝毫的怨言。
陈希烈事事都以李林甫马首是瞻,可是等到李林甫倒台之后,立即落井下石,与哥舒翰诬告李林甫谋反,这样一个趋炎附势之人同样也让杨国忠忌惮,有意想排挤陈希烈,可陈希烈为人滑不溜丢八面玲珑,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办法除掉陈希烈。
如今的杨国忠走到了人臣的巅峰,他身兼大大小小四十余个使职,担任着大唐的右相,兼任吏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太清太微宫使、判度支、剑南节度、山南西道采访、两京出纳租庸铸钱使。掌管着整个大唐的财政、行政、军政大权,并负责官吏的考核与任命,同时,还监管着四川地区的军政、民政各方面事务,就连已经倒台的李林甫也不曾如此风光过。
“陈相,听说遣唐使回国途中遭遇了风暴,不知此次的安抚事宜如何处理?”
杨国忠一脸得意的看着陈希烈,李隆基听说阿倍仲麻吕这次在海上遇难,心里非常惋惜,特意找杨国忠询问了此事,准备在长安给阿倍仲麻吕建造一座衣冠冢以示纪念。
陈希烈也听说了此事,不以为然道:“杨相,此事不过是民间传闻,扬州大都督府那里也没有传来正式的公文,这件事情还是再等等看?”
杨国忠心里暗自冷笑,自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却不知道李隆基听见阿倍仲麻吕噩耗之后伤心落泪,这时候把陈希烈的话传到李隆基耳朵里,必然会让李隆基对陈希烈厌恶。
“是啊!都是一些民间传言,也不知道是何人传出来的,此事让陛下震怒,某一定会如实将此事奏禀陛下,以防被一些流言所祸?”
“去吧!只要你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杨国忠心里冷笑,立即将话题转移道:“今日太子和广平王好像没来,是不是瞧不起陛下和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