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孽种,我断然不会认的。即便生下的是个哥儿,也休想进我们陈家的门。”
傅锦听着这话,差点儿没吓傻在那里。
她踉跄的爬到陈延之身边,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哽咽道:“世子爷,您不能这样对我,还有这肚子里的孩子,嬷嬷们也说了,肯定是个哥儿。世子爷,求您了,方才是我口无遮拦,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可这孩子是无辜的。”
想到自己谋划多年,竟然落得被囚、禁在这四方天的院子里,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要这样不人不鬼的。
还有孩子,世子爷若是不让他认祖归宗,他这辈子,可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陈延之神色一凛,一把甩开她,“你这毒妇,我方才没杀了你已经算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了。你既然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那我给你选的这安身之处,又有什么不好?怎么,你难道还想出去,出去找野、汉、子去?你休想,你不是说清白之身委身与我,不就仗着这个想让我娶你为正妻,你既这样肯替我守身,那我就给你机会,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忠于我了。”
“至于孩子,你若觉得我的安排不妥,我还能再给你一个选择。那便是把孩子送走,不过是个孽种,你这生母都容不下他,我想,也没谁会在意的。”
若是能够重新选择,傅锦发誓,她绝对不会瞎了眼看上这样没有担当,又会推卸责任的男人。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不是不舍杀了自己,而是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想通这一切,傅锦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陈延之很快拂袖离去。
秋夏强忍着胸、口的痛,上前扶了自家姑娘起来。
“姑娘,您别吓我。您方才那样质问世子爷,世子爷肯定是因此动怒了,气头上说了那些骇人的话。”
傅锦悠悠醒来,见秋夏的嘴角都是血,她突地就大声哭了出来。
“姑娘,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您这么哭,若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看秋夏眼中的关心,傅锦脸色更苍白了。
她算计了一切,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只有秋夏还这么关心自己。
而那陈延之,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凤昭院里,谢元姝正和萧瑗吃着茶。
陈家因着这丑事,瞬间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萧瑗虽知道这事儿迟早会暴、露,可昨个儿闻着消息时,也被吓坏了。
想了想,今个儿一大早用了早膳之后,就急急往凤昭院来了。
“郡主,想必定国公老夫人都要气坏了。有这样的子孙,陈家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了。”
萧瑗心中也有些疑惑,定国公老夫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蒙在鼓中,还是说,此事真的只是李氏一手策划。可这些话,不是她该说的。
谢元姝吃了一块栗子酥,又轻抿一口茶,笑着道:“你可听说了,昨个儿陈延之都没回定国公府去。”
说完,谢元姝自嘲的笑了笑。
上一世,她只以为陈延之寡情,可这一世,看陈延之连丁点儿担当都没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萧瑗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其实这事儿一大早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有些说书的人,还坏心眼的把这编了故事,不用想,不出几日,陈延之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萧瑗不算蠢,这京城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荒唐事,这次虽事关郡主,闹的动静大了些,可这样步步紧逼,她总感觉是有人背后在故意算计陈延之。
可会是谁呢?
国公爷行伍出身,也不是说不屑于这样的手段,而是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毕竟,这手段多少有些下九、流了。
二老爷和三老爷,就更不可能了。
看她眼中的疑惑,谢元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门清。
这样不给陈延之活路,她脑海中只想到一个人,那便是韩砺。
尤其想到那日韩砺和她喝酒,她隐隐记得,韩砺说会狠狠替她出这口恶气。
她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
却不想,他竟然使这样的手段。
她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有几分啼笑皆非。
这人,似乎总能给她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