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可现在,他突然觉得,未必这次入京就不是一个机会。
若能好生谋划,危机也能成为转机。
这时,宁德公主阴阳怪气道:“姑母,今个儿难得的好天气,便一同出去玩吧。”
谢元姝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公主有这兴致,那公主便去吧。前段时间,皇上给惠安公主指了婚,想来公主的婚事,怕也不远了。”
这话让宁德公主瞬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别提有多难堪了。谢元姝这话分明就是在故意坏她的名声。可她哪里就是因为婚事的事情,这样急着要和太子哥哥往城南围场去了。
她才不要外嫁呢。
可她再怎么气不过,太子哥哥和诸位公子都在,她也不好真的和谢元姝起了争执。
太子原还觉得面上有些不好看,可再一想,她这样骄纵,丝毫不顾及施家卢家公子,可见心里也未必就待见他们。这么想着,他瞬间歇了怒气,起身就出了御花园。
谢元姝瞧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蔑的勾了勾唇角。
而此时的坤宁宫里,郑皇后想到谢元姝方才那番话,还有些气的头痛。
赖嬷嬷轻轻的给她捏着肩膀,缓声道:“娘娘,郡主这样孩子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又何须放在心上。”
郑皇后实在是觉得自己今个儿白费心机了,口气不悦道:“本宫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孩子气。她这明摆的就是不知规矩,压根没有把本宫放在眼中。”
“这自打定国公世子爷那桩丑事之后,这但凡是个知羞耻的,也不会这样一如往日的倨傲。她到底凭什么,她难道不知道,京城但凡有些脸面的人家,都不会有求娶她的心思。”
“卢家公子此次入京,若不是不能抗旨不尊,如何会想要求娶她。可她倒好,一句话,就弄得本宫这样难堪。”
话才说完,就听宫女进来回禀说,太后娘娘请娘娘过慈宁宫一趟。
这个时候,姨母特意差人找她往慈宁宫去,郑皇后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因为蓁丫头的事情。
赖嬷嬷小声道:“娘娘,太后娘娘这会儿肯定是在气头上。您千万别和太后娘娘硬碰硬。”
郑皇后冷哼一声:“给靖南王世子爷当续弦,这又有哪里委屈了她了?姨母真的是老糊涂了,比起两家联姻获取的利益,别的算的了什么?”
“她现在也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拿着太后的身份想压本宫,本宫难不成还是当年那个潜邸之时的太子良娣?!”
赖嬷嬷听着这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您这话万万不能再说的。这若是被人听了去,太后娘娘岂不真的和您生了嫌隙。”
“太后娘娘宠着二姑娘,若是要发怒,便让太后娘娘发了这火气也就是了。娘娘万不敢这样口无遮拦的,这若是传到皇上耳中……”
不等赖嬷嬷说完,郑皇后便暗暗叹息一声,“你放心吧,本宫知道轻重。方才也只是一时气急,才有些失言了。”
郑皇后很快就到了慈宁宫。
果然,郭太后一看她,就气急的摔了桌上的茶杯,“皇后,你如今是愈发不把哀家放在眼中了。哀家也知道,你入主中宫多年,养尊处优,早对哀家没了敬畏之心。可你,你怎么能在蓁丫头的婚事上动那样的心思呢?如今倒好,这阖宫内外都知道靖南王世子爷有心求娶郡主,你让蓁丫头如何还能有脸面?”
郑皇后攥着手中的帕子,神色镇定道:“姨母,我这样做哪里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如今皇上愈发猜忌太子,我怎能一点后路都不留。靖南王掌控西南,若是能让蓁姐儿嫁过去,对太子也有助益。淮安侯府不也能荣宠依旧。”
“她自幼得姨母宠爱,而我,又何尝不把她当做自己的亲闺女。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比起别的,能拉拢了靖南王府,才是真正不辜负姨母对她的偏宠。”
说完,她突地又道:“姨母,可是那张氏暗中往您面前哭诉了?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本宫……”
郭太后再也忍不住,猛的站起身,气的险些没喘过气儿来,“张氏是什么性子,若她性子有柳氏一半的强硬,哀家也不至于今日才听到这消息。”
“你还想怎么,若真是她跑到哀家面前哭求,你还想逼的淮安侯休了她不成?!”
郭太后这样动怒,郑皇后这个时候也觉得方才是自己多心了。
那张氏,确实不会有这样的胆子。
见她不说话,可面上丝毫都不知羞愧,郭太后再没这样后悔过,让她当年侍奉太子身边。
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这样被她压着,蓁姐儿和靖南王世子爷的事情,她今个儿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