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太子哥哥在气头上,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把我当做了……”
说着,郑淼故意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往日里常往宫里来,即便皇后不说,可宁德公主好几次都提及太子哥哥对谢元姝的不同。她没想过搅合到这里面的,可今个儿,在姑母的羞辱下,她也唯有用这个法子,来转移姑母的注意力。
果然,郑皇后听着这话,眼中闪过一些愠怒。
郑淼哭的更离开了,跪爬到郑皇后跟前,拽着她的衣角,又道:“姑母,我又能怎么办?若没有御花园那桩事情,我许也已经出嫁了。姑母确实是给过我选择,说是可以给我另择婚事,没有人会发觉这件事情的。”
“可我自幼读女戒女训,虽没什么见识,可也知道一女不适二夫。姑母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我闻着时,也吓坏了。可姑母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我是疯了才会暗地里算计姑母。姑母这样宠着我,我如何敢为了一己之私这样故意让太子哥哥难堪。”
“当然,我知道姑母恨我,可我又如何不恨自己。若那日我没有往御花园去,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许现在,我还和往日一样,时常往宫里来,承欢姑母膝下。也好过这样在东宫,不人不鬼,日日被人戳脊梁骨。”
说着,郑淼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郑皇后再是铁石心肠,这会儿也觉得微微有些动容。
郑淼再接再厉道:“淼儿不会不知道,每次淼儿侍寝之后,姑母赏赐的避子汤是何意?淼儿不敢怪姑母,只怨长春宫恭妃娘娘这么多年,都能引起那样的流言蜚语,让姑母这样避讳她。”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郑皇后的心窝子,是啊,她这样一次都不落的赏赐给郑淼避子汤,不就是碍着外头那些流言蜚语。
她到底是怕什么,怕因为这样的流言蜚语,郑淼早于顾氏诞下子嗣之后,让自己变得被动吗?
可当初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那也是穆氏无能。半分都怪不得自己的。
想到自己这样避讳这些流言蜚语,郑皇后不由有些羞恼。
自己都入主坤宁宫多少年了,竟然还这样放不下。
看郑皇后眼中的恼怒,郑淼知道,自己堵对了。
她一把抱了郑皇后的腿,哽咽道:“姑母,您赏赐我的避子汤,我每次都有乖乖的喝下。既然知道姑母迟早都会赏赐避子汤,我又何至于这样费尽心机的让太子哥哥宠幸我。太子哥哥又在气头上,连太子妃娘娘都避之不及,我又何必这样自取其辱。”
“我这样壮着胆子过去,不就是怕太子哥哥闹腾太大,让皇上闻着了风声。姑母,我知道您气我让您失了也颜面,可我又何尝不委屈。我以为,我忍了委屈入宫来,别人不疼我,别人背地里笑话我,可姑母总会护着我的。可没想到,连姑母都不怜惜我。”
“这样的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也省的给姑母添麻烦。”
说完,郑淼眼中一阵狠厉,起身就往柱子上撞去。
好在宫女眼疾手快,把她拦了下来。
郑皇后也被眼前的境况给吓坏了。
尤其看着郑淼眼中的决绝,她终于还是暗暗叹息一声,伸手扶了她起来。
只是也没说多少什么,交代宫女凝香带她回了东宫。
“娘娘,您可是对郑氏方才所言,还有疑心?”赖嬷嬷倒了杯茶,恭敬的递上前。
郑皇后接过,轻抿一口,“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又有什么打紧的。只是她方才那些话,让本宫不由心惊,什么时候,本宫竟然这样忌惮穆氏,这样忌惮当初那些流言蜚语?”
“本宫坐在这皇后的位子上,已经多少年了。难不成,本宫还怕那穆氏把本宫拉下去不成?”
“还是说,皇上当真能废掉本宫!”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从郑淼入了东宫那一日起,她就次次赏赐她避子汤。
可实际上,她这样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急着撇开那些流言蜚语,其实落在众人眼中,其实是成了更大的笑话。
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这样应该就是了吧。
郑皇后越想越气,尤其想着给郑淼赏赐的避子汤,这如何不是在打她自己的脸。
“娘娘,您难不成真的要抬举郑氏不成?”赖嬷嬷看着郑皇后眼中愠怒,心惊胆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