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忘在脑后了。
或者说,她早已经不屑这样的忌讳了。
等谢元姝给郭太后和郑皇后请安问好,在场的姑娘也缓缓上前向谢元姝请安。
等大家相互见礼之后,谢元姝笑着坐了下来。
郭太后许真的是老了,看着眼前这一屋子水灵灵的姑娘,嘴角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这时,谢元姝却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向她看来。
谢元姝不由失笑,即便不用去看,她又如何不知道,是谁这样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样的谢元姝让宁德公主更是恨得抓狂,也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了,阴阳怪气开口就道:“听说昨个儿卢家公子往忠国公府去辞行,姑母还见了他。姑母也真是太好心了,这一召见,姑母怕是不知外头多少流言蜚语。只怕韩家世子爷心里会存了芥蒂呢。”
淳嫔也未料到女儿会这样无撞,吓得脸色苍白,忙看着谢元姝,缓和气氛道:“宁德这孩子,太口无遮拦了,还请郡主莫要见怪。”
谢元姝也不理她,自顾自的拿起身侧的茶水轻抿一口。
看她还有心情吃茶,宁德公主更是抓狂。
她怎么就那么恬不知耻呢?
可还没等她再次发疯,就听门口太子一声低斥,“糊涂东西!我看你是愈发不知规矩了!若你只是孩子气一些,我倒也不说什么了。可你怎可对姑母这样不敬!”
“我看你根本就没记住上次的教训!”
宁德公主怎会料到,旧事会这样重演。她的一时失言竟然又被太子哥哥当场逮着儿了。
见太子气呼呼的进来,宁德公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看到太子身后跟着的卢家施家两位公子,还有靖南王世子爷和韩家世子爷,她的脸色更是一阵苍白。
众人都知道皇上御旨赐婚的事情,这时,与其说是看宁德公主的笑话,倒不如说,在大家看到韩砺的那一瞬,大家都不着痕迹的打量起了谢元姝。
如大家所猜想的那般,这两人一个清冷,一个寡言,这么看来,倒像是郡主真的懊恼了韩家世子爷搅合了她的婚事呢。
尤其自打几人进来,郡主并未和韩砺有任何视线的交集,可偏偏,却看了卢家公子一眼。
这样的目光,更是印证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
谢元姝如何能不知众人心中的揣测,天知道她装的有多辛苦,若不是她定力还不错,只怕要笑场了。
好在这个时候,太子开口了,给皇太后和皇后请安之后,视线看着宁德公主,冷冷道:“没规矩的东西,还敢坐在这里丢人现眼,不过是个庶出的公主,也敢这样对姑母阴阳怪气。”
看太子如此训斥宁德公主,郑皇后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她哪里能不知道儿子是因为韩砺御前请旨赐婚的事情,心里在和自己怄气。
她忙劝道:“好了,今个儿这慈宁宫设宴,再大的事情,也等宴席结束之后再说。”
皇后既然这样说,太子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给母后没脸,冷冷的把脸转到一旁,也不再说什么。
皇太后也适时开口道:“好了,都坐下吃茶吧。”
说完,皇太后看着靖南王世子爷,又道:“哀家还记得,小时候你随着靖南王入京,有段时间曾住在宫中。那个时候,蓁丫头也时常入宫来承欢哀家膝下,你们两孩子玩的可好了呢。”
众人都能看得出,郭太后这是要给郭家姑娘当定海神针的。
靖南王世子爷也早有心理准备,缓缓开口道:“太后娘娘便放心吧,我定不会亏待郭姑娘的。”
一旁,郑皇后脸色一阵阴沉。
她其实是不赞同郭太后这样的举动的,可郭太后老了,脑子也不灵了,她说的再多,郭太后不听她的,她也只能由着她了。
可在她心里,靖南王府算什么东西?
虽是宗亲,可等到太子殿下登基,她若敢给蓁丫头气受,她如何能饶的了他。
就冲着这个,她觉得,郭太后今个儿这事儿做的太不明智。本来自己是占上风的,偏偏像是求着让靖南王世子爷对蓁丫头好一样。
等大家陪着皇太后聊了一会儿天,皇后便遣她们往御花园去玩了。
宁德公主却哪还有心情往御花园去,等众人离开,她委屈的看着皇后,哽咽道:“母后,太子哥哥每次都这样护着姑母。我虽不是嫡出的公主,可这些年得母后恩宠,太子哥哥怎能这样让我下不来台。”
要不说宁德公主是个蠢的呢,告状都告到皇后头上了。
郑皇后冷冷勾勾唇角,一字一顿道:“那你便是收起那些小心思。本宫知道你不喜你父皇把你姑母指给韩家世子爷。可你这样故意把气氛弄得这样尴尬,算得上什么本事?”
“等有朝一日韩家三少爷取代韩砺,等你真正成为镇北王府世子妃,你才算正的有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