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对太子不管不顾。
想到皇后都这会儿还敢这样自作聪明,郭太后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
景嬷嬷忙递了茶水上前:“娘娘,您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什么意外。”
郑皇后也吓坏了,急急认错道:“姨母,您别动怒,方才也是我太心急了。我如何敢对您不敬。”
东暖阁里,谢元姝正陪承平帝用着午膳。
屋里静悄悄的,瞧着谢元姝没心没肺吃东西的样子,承平帝暗暗叹息一声。
见承平帝突然叹气,谢元姝放下手中的筷子,故作天真道:“表哥,您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吃的太多,吓坏您了。”
这孩子气的话,让承平帝噗嗤笑了出来。
只心里忍不住感慨一句,可不是,这宫里后宫佳丽三千,可就是连皇后陪她一同用膳,都紧着讨好自己,哪里会真正的动了筷子。
唯有幼姝,像个孩子似得,说是用膳,眼里就真的只盯着眼前的美食。
看承平帝不说话,谢元姝眨巴眨巴眼睛,又道:“皇上表哥不许笑话我。”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不过,这御膳房的厨子做的东西,就是比外面的好吃”
承平帝微笑的看着她,半晌似真似假道:“幼姝,你可怨朕?”
谢元姝故作惊讶的看着他,半晌才装作回过神来的样子,低声道:“表哥可是在说您赐婚一事?”
承平帝轻轻点了点头。
谢元姝似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表哥,幼姝虽年纪小,被众人娇宠着,可如何能不明白,当时那个局势下,表哥不可能不答应韩砺。何况,幼姝又怎敢让表哥拿着江山社稷冒险,幼姝一人的荣宠,和江山社稷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说完,她不由有些眼睛红红,又道:“只是,想到韩家世子爷那般咄咄逼人,我心里总免不了动怒。何况还要往西北去。我听人说,西北荒凉的很,比起江南的山清水秀,换做是谁,谁会愿意成天和沙尘一起呢?”
承平帝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就已经缓缓抓住了谢元姝的手。
谢元姝故作惊吓的望着他,这样的目光下,承平帝到底是松开了手,倒有几分真情道:“幼姝,表哥只恨你没能早出生几年。”
谢元姝看他的手离开,不动声色的暗暗松了一口气,装作懵懂道:“表哥,您今天说的话,幼姝怎么好多都不懂。”
这样的沉默中,只见赵保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承平帝见状,缓缓道:“说吧,可是有什么事情?”
赵保有些顾及的看了谢元姝一眼,承平帝看着,又道:“这里又没有外人,直接说吧。”
等听完赵保的回禀,承平帝当即就沉了脸。
而谢元姝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倒是开口问道:“韩砺可是得罪太子殿下了?”
看谢元姝浑然不在乎的样子,承平帝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玩味。
半晌的沉默之后,承平帝似真似假的对着谢元姝道:“幼姝就丁点儿不担心自己未来的夫婿?”
谢元姝拿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淡淡道:“他都敢御前请旨给我那样一个措手不及,我为何要担心他?”
这样的反问让承平帝再不疑心她,侧首对着赵保一字一顿道:“退下吧,太子再不知所谓,也不至于真的伤了韩家世子爷。”
宫门口,两人僵持了半盏茶的时间之后,朱崇终于气急的一把甩了手中的剑,气呼呼的离开。
只心里恨恨的对着韩砺道:“韩砺,你等着。等我荣登大宝那一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若不能把你千刀万剐,不足解我今日心头之恨。”
梁禺顺匆匆赶来的时候,正看到太子离去的背影。
他不动声色的长吁一口气,上前恭敬的对着韩砺道:“世子爷,太子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您勿要介意。”
“此事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也知道了,定会好生教导殿下的。”
作为坤宁宫主管太监,梁禺顺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
韩砺不动声色道:“有公公这番话,我又岂会抓着不放。何况,太子是君,我是臣,又岂敢对太子不敬。许方才也是我对太子殿下多有冒犯,才惹了太子殿下动怒吧。”
“还请公公把这番话回禀给皇后娘娘。”
看韩砺谦逊的样子,梁禺顺更是一阵感慨。
这亏得是韩家世子爷既往不咎,否则,今个儿这事儿可不好妥善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