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答?那倒是不必了。今天也是我多事,你就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欺负你的那几个小混混,我保证他们没胆子回来寻仇,你放心睡吧。”
这恰好也是马大犇另一个不解之处,自己断片儿前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龙哥等人正在和一个什么怪声搏斗,随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义庄里了。于是他追问木言几,自己晕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言几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你听说过兵马么?”
“额,是象棋里头的那个兵马吗?”马大犇回答道。
木言几摇摇头,指着墙角那个看上去像是幡的白布条棍子说道:“那个东西,叫做招魂幡。是用来给那些迷路的孤魂野鬼引路的,让它们能跟着走,不乱跑,不害人。”木言几突然跟马大犇这么说,令马大犇吃了一惊,这都是在说什么呀?什么孤魂野鬼,什么招魂夺魂,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生活在无神论的社会主义中吗?
正在胡思乱想间,木言几又说道:“这些迷路的亡魂,大多是在外面游荡很很久,能量微弱,又或者是没有后人祭拜,断了香火。我把它们收了来,跟着我的幡走,我给它们供个坛。让它们在我这里修炼和循环周天,其中的一种方式,就是当我的兵马。”
言下之意,木言几口中的“兵马”,大概就有点像替他做事的小弟一样,只不过这个小弟,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只听木言几接着说道:“它们叫做五猖兵马,所谓猖,就是勇猛无畏。一个将军要打胜仗,除了要有精密的战术和冷静的头脑,还要有肯为你拼命的士兵才行。这些兵马,就是我的士兵,刚刚救了你的其实不是我,而是它们。”
哇靠,什么情况,这大白…不对,大晚上的瞎说什么胡话呢?
一瞥间,木言几看到马大犇脸上满是不信和怀疑,但又夹杂着惊诧的表情,于是笑了笑,看起来似乎早已习惯别人的不相信。他走到马大犇跟前说:“你刚才醒过来的时候,问我是不是那个牛头怪,你相信的东西未必是真的,不信的未必是假的。兵马之所以特殊,在于他对于每个个体都有不一样的形态。可能在你看来,是个牛头怪的样子,但在早前欺负你的人看来,或许就是一股黑烟,在我看来,可能是身体残缺的人形物,它取决于个体对它感知程度的深浅。”
停顿了一下,木言几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块看起来很破旧的令牌,正面刻着一个马大犇并不认识的字,似乎是好几个字拼叠组成的文字,另一面则有七个点,连成了一个勺子的形状。这后面的图案马大犇是认识的,那是七星。
木言几说:“我每隔一段日子,都会来这义庄收兵马,因为这里死气重,容易聚集。今天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那几个小混混在揍你,我看这些人下手没个轻重,你还穿着学生的校服,学生能有多大的错?所以我才出手帮你。”
说罢木言几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看起来像《西游记》里太上老君用的那个葫芦,只不过木言几的小了很多。葫芦通体呈现暗红色,上面用金色的墨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马大犇仍旧一个也不认得。木言几说:“这葫芦就是用来收兵马的。当时我打开葫芦,点了根香,用令指挥,吩咐兵马给那些小混混绊倒。也没伤害他们,只是让他们不断地摔倒再站起来,他们就认为自己撞鬼了,吓得跑掉了。”
马大犇越听越糊涂,木言几却扬了扬眉毛说道:“好吧,他们也没说错,这倒也算是撞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