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马大犇这句话,皇甫明只是微微笑了笑,却也没再继续接话了,眼神也不再看着马大犇,而是望向褚洧洧教学楼下的出口。
马大犇和皇甫明显然都未能预料到对方会在此刻出现,马大犇也猜不透此刻皇甫明心里在想着什么,反正他心里倒是设想了好几种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等会儿褚洧洧下楼后同时看到他们俩,她可能会一愣,然后转身返回避免这一幕。而此刻自己该怎么做,是该继续傻等还是该冲过去抓住她?如果抓住她的话,这个举动必然就会被其他艺术系的同学看见。这些同学之前的几天里想必也看到过皇甫明在这里等褚洧洧的事,说不定大家背地里早已议论纷纷,说两人吵架了,或是分手了之类的,自己再上前去抓住褚洧洧的话,这样狗血的剧情好像只有那些脑残电视剧才会出现。可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做,也就失去了等待的意义,褚洧洧如果装作没看到两人自己走掉了,那结局和之前猜测的那种基本是一样,只不过把地点从教学楼换到了小路上。
心情极度复杂,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于是马大犇在小路边的花台上焦急地站着,因为紧张的关系脚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这并不是发抖,而是情势之下才会出现的现象,用流行的话来说,叫做“抖腿症”,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看上去仍旧很像是在踩缝纫机一般。
下课铃响,陆陆续续开始有学生从教学楼走了下来。由于马大犇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许多他不认识的人却都认识他,尤其是他跟褚洧洧之前是那么的羡煞旁人。所以那些率先出来的同学们,同时在楼下看到了马大犇和皇甫明,他们有的议论纷纷,有的快步离开避免飞来横祸,有的则走几步就回头,仿佛生怕错过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出好戏。
这些刺人的目光让马大犇觉得难受,甚至有些羞愧。情不自禁地他刻意让自己的视线集中在教学楼的出口,但是眼睛的余光还是让他把那些关注的目光分毫不差地变成信息,装进了脑子里。斜眼看见皇甫明挺直了身子站着,他仿佛全然不在意周遭那些怪异的眼神,而马大犇却在此刻显得那么仓促不安。
顶住压力,又过了一会儿,褚洧洧下楼来了。看到门口木桩似的站着两个人,她先是一愣,然后眼神开始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这样扫视的感觉让马大犇感到一阵心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够信任褚洧洧的关系,他开始觉得这样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对比一般,对比的不是马大犇和皇甫明谁好谁不好,而是在选择自己到底该跟谁走一样。
马大犇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说难听点,城府不深,至少这一点跟皇甫明比起来,算是落了下风。褚洧洧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却让他回想起很多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尽管这些事都是好像闪回画面一般飞快地从眼前掠过,但那些记忆却无比完整和清晰。回想起从前的种种一切,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快乐温暖的,但是这一个多礼拜,却似乎将之前十多年的全部美好都丢进了粉碎机,绞成了一堆渣。
于是褚洧洧眼里的两人,皇甫明带着自信和骄傲,甚至有些男人的风度,而马大犇脸上却流露出悲伤,她当然知道马大犇在悲伤什么,这些天她一直都避开马大犇,也并不是真的有多么生气,而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和修复两人的关系。人都是这样,选择性逃避,像是遇到危险的鸵鸟,将脑袋扎进土里的时候,却忘了自己光秃秃的屁股也暴露在了危险当中。
原本来之前想好了很多要跟褚洧洧说的话,先是被皇甫明那番讥讽的言语打乱了思绪,再是被褚洧洧这古怪的眼神刺伤了心,此刻的马大犇竟然把想说的一切都忘了个干干净净。他此刻距离褚洧洧直线距离只有不到十米,而且褚洧洧出来得晚,多数同学都提前离开了,也就是说,现场没剩下几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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