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王家、秦家姑娘身故,贾家爷们克妻的消息传了半个多月后,风头就被另一个某官员府邸的阴`私消息给盖过去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嚼头。
快入冬的时候,赖嬷嬷例行到人伢子处看看有没有出挑的小丫头。她也要早点为了将来打算了。到了门口,赖嬷嬷抬脚往里面走,就和一个白衣公子走了一个脸对脸。
赖嬷嬷感叹了一声这公子好模样,就赶紧退到了一边去,免得冲撞了这看起来就贵气逼人的公子哥儿。
这么一退,她眼睛就看到了这公子哥儿身后跟着一个身量单薄还没留头的小丫头。别看这小丫头现在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样子,可赖嬷嬷是什么眼神?一打眼就知道这是个美人胚子,将来不定是怎么个绝色呢!
赖嬷嬷不自觉的跟着那公子和小丫头走了两步,最后还是没上前搭话,有些懊丧的跺跺脚,后悔自己要是早来片刻,那小丫头就是自己挑中的了。
白羽领着才找到的一个花儿从人伢子那里出来到了巷子口,一量马车就停在旁边。
“小木儿,上车!”白羽乐呵呵的对这个新找到的花儿说道。
这小丫头要是仔细看看,眉眼之间还和黛玉有些相像。此时正木愣愣的看着高头大马和漂亮的马车。
她本是个乡下丫头,眼看着今年收成不好,家里连冬日都过不去了,就被父母卖给了人伢子。她长这么大,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马车。这个哥哥对自己笑得可真好看啊!
看花儿不说话,白羽就一把把这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姑娘给抱上了车。手里头那轻飘飘没半点分量的感觉,立刻就让白羽蹙起了眉毛:回去之后要给她点好的好好补补才行。他养的花草,就从来没有营养不良过!
回到了鹅庄——没错,白羽给自己的宅子还有几个小山包起的名字就是“鹅庄”,刘姥姥一看白哥儿又带回来一个丫头,立刻特别熟练的烧水准备衣裳,还做了一顿热乎饱食的饭来。
白羽还想着今后要怎么给花儿补身体呢,就看刚收拾利索的花儿一边吃着碗里热乎乎的饭菜,一边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白羽立刻就麻爪了。
他最受不了眼泪了!以前在幻境的时候也没见她们这些花儿草儿动不动就掉眼泪啊,怎么才在人间呆了这么几年,就一个个都跟水龙头转世了一样呢?
“姥姥!她哭了!”白羽当机立断的找外援。
刘姥姥一听白羽的呼唤,腿脚紧倒腾着就进屋了。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之前的几个丫头也都差不多,就是哭的早哭的晚的区别而已。
不过这也不难解释,小小的年纪就被爹娘给卖了,心里头多忐忑?背井离乡在人伢子手里头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如今梳洗好了,有了暖和结实的衣服,又吃了一顿饱饭,心窝子里的委屈可不就出来了?
白哥儿是个愣的,不会安慰人,可心却是善的,做的事也是好的。刘姥姥别的帮不上忙,安抚个把小丫头还是能行的。
刘姥姥就撸着新来的这个丫头的脑袋,从头顶一直撸、一直撸的撸到后脖子根儿:“没事儿没事儿,哭出来就好了!今后就安安心心的在这住着,好好过活。吃饱穿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刘姥姥的声音特别慈爱,小姑娘哭了一会儿就抽抽搭搭的停了,摸着眼睛和刘姥姥低声说:“我会烧火做饭,会缝衣服,什么都能做。”
刘姥姥一摸那丫头的手,就知道这丫头没少吃苦。心里头对那些不拿丫头当亲生孩子看的爹妈看不上透了!
当年她一个积年的老寡妇,亡夫这头叔叔伯伯靠不住,娘家也不得力,日子再难过也没说要卖了闺女来填补自己的好日子去。什么难过不去的,非要卖儿卖女?刘姥姥叹了一叹,可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又如何能卖儿卖女呢?
如今这几个丫头跟了白哥儿,不能说今后是大富大贵吧,可起码不至于沦落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刘姥姥忍不住替白羽念了几声佛。
白羽躲在屋外头好久,直到刘姥姥出来,才颠颠的凑近了:“还哭不?”
“不哭啦!你进去吧。”刘姥姥看着白羽,露出一个笑容来。
白羽这才挺直了腰板走了进去。这朵花儿,要是今天他没带回来,就要被那贾家的老婆子给买走了。将来就要送到那贾宝玉身边去,起个“晴雯”的名字来。
这名字好听,可最后的命却不太好。所以白羽不打算让她用这个名字了。他想来想去,还不如就让她用自己本体的名字呢!
“你今后叫木莲,可好?”白羽特别期待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小丫头。
“木莲?好,我今后就叫木莲!”木莲的眼睛里早没了泪水,眼神里全是坚定。她看着眼前的白羽,心里头全是孺慕和亲近。
自此之后,木莲并三四个被白羽带回来的姑娘,就这么在白羽的鹅庄里落户了。
每日里也没什么活计要做,饭食是白羽雇了村里的妇人做好的。她们这些小丫头虽说还要自己动手洗衣服,可其他时间都是自由支配的,不必似过去一般整日里被各种活计弄得没半点时间。
刘姥姥看着,心里头觉得不大好,悄悄找白羽嘀咕:“白哥儿,你看这几个丫头,成日里憨吃憨玩的也不是个事情,是不是让她们学点什么?”
白羽一想,也对,就开始教她们认字。不过等这几个丫头把字认得全乎了,白羽就又不管了。此时,距离白羽进京,已经快要一年了。
京城荣国府。
荣国府的气氛可不大好,尤其是二房里头,所有的下人无时无刻不绷着皮,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来。因为珠大爷不大好了。
二月里头,珠大爷贾珠参加了春闱。虽然完完整整的考完了三场九天,可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什么意识了。
这太医也请了汤药也吃了,可就是不见好。
眼看着二月过去快三月了,还是躺在床上起不来,贾珠的母亲王夫人是求神拜佛也不管用,脾气暴躁得很。稍微有一点不顺的地方就要狠狠的发作下人,由不得底下的人不紧张。
等快到三月中旬的时候,一天夜里忽然精神起来,脸色红润的和发妻李纨说着知心话,又要顶着夜风去拜见贾史氏和贾政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