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请开始你的表演。”
莽天骄这么稍微一嘀咕,林觅雅也接了一句:“对,说出他的故事,最好一次性的,真是没完没了。”
“咳”,宋眉山昨天喝了酒,喉中干渴,这么一咳,顾柔曼就望过来了,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宋眉山也觉得吴磊的表现欲望实在太强了,但凡老师说话,他不是要讲解一番,就是随时准备抖擞他为数不多的才华。
例如这位俄语老师卡西亚,她不是在圣彼得堡出生的,她父亲是一位阿塞拜疆人,她跟随她父亲搬迁到圣彼得堡已经23年了,她说:“这二十三年里,我走过了圣彼得堡所有的地方,我熟悉这里的每条街道,每一个门牌号。”
其实卡西亚就是这么一说,她就是为了表达自己与彼得堡这个城市已经有了感情,她在这里居住了23年,她热爱这个城市。
中国人表现起这种情感来也是充满了夸张意味的,例如“某某城市赋予了我第二次生命”,其实没谁能给你第二次生命,除了你的医生。
在卡西亚解说自己对圣彼得堡这个城市有澎湃情感的时候,宋眉山忽然想到了艾青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卡西亚说得显然有点动情了,“我本人对俄罗斯有浓厚的兴趣,我的祖父母曾经收留过一位俄国流亡者,那位先生精通法语,曾经还将普希金的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翻译成法文。”她说:“我觉得俄罗斯给人一种永恒的感觉,它既不属于欧洲,也不属于东方,它就是它自己。”
这是一段听起来很美的故事,也是一堂值得称道的俄语课,莽天骄都有点听痴了,不过后来她总结,“这是自恋,这是俄罗斯人彻彻底底的自恋,不过他们自恋得毫不遮掩,将我们都拐到里面去了。”
在大家都沉浸在情绪中的时候,吴磊站出来,又是这个极爱抖机灵的中国男孩子站出来,“真的吗?”
卡西亚问:“什么?”
他说:“真的吗?你的故事是真的吗?我觉得它不是真实的故事,因为我在中国曾听过这个故事,这是法国前总统希拉克家族的故事。”
“真是够了,他也太爱抖了吧!”“我觉得他是在炫耀他的俄语水平。”“他真是比现代汉语词典还秀,我要是老师现在就请他出去。”
顾柔曼缓缓向后头扫视了一圈,似一个卫夫战士一样,她要捍卫吴磊的尊严。“哼”,莽天骄发笑,“都别说了,人家夫人开始写小本本了,以后当心班长挨个儿找你们算账。”
卡西亚并没有发怒,她用很认真的眼神看了这个打断她演讲的男孩子一眼,说:“磊,谁说故事只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谁说我家里又不能发生那样的故事呢?”
这个美丽的阿塞拜疆女人笑一笑,她向大家微笑,然后点头致意,“下课,谢谢你们的倾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