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与君叹息, “我发现眉山她们那一届的几个姑娘都不是善茬, 先有莽天骄, 后有顾柔曼, 再来个苏溪, 个个手段惊人。这回谢氏和林又璋融合,苏溪功不可没。”
陆长安道:“商业扩张是难免的, 谢氏在东南亚市场连连受挫, 现在转走欧洲,人之常情。至于苏溪那丫头, 她现在是左右逢源, 打算拿自己当人情,但也要看林又璋受不受她的人情。还有谢洛夫, 又是一出默剧。”
宋眉山跟在陆长安后头, 说一句:“我们可以挑逗莽氏和林又璋互咬,还有盛氏银行,他们在爱心投了十二个亿,最后反而被林又璋吞了十亿利润, 这账不是这么算的吧。”
梁与君笑, “人情账的确不是这么算的,但商业账就是这么算的,自负盈亏。林又璋出手快狠准,钱落入他口袋, 外人只会称赞他是商业精英。”
梁与君摸出手机来, “喏, 你们看,林又璋先生三登报纸财经版,大幅报道,天纵奇才。”
那是一套周末精英白领专用杂志,宋眉山瞟了一眼,说:“我严重怀疑这是苏溪买的版面,二十万人民币,横幅特写,足够了。”
“你很了解苏溪?”
宋眉山道:“不,我不了解她,但我了解表象与内核的关系,外头是林又璋风光,内里绝对是别人拿赃,最后流到林又璋手里应该没有几个钱。”
梁与君送宋眉山和陆长安回家,到楼下时,他说:“我就不送你们上楼了,你们注意安全,一弱一残。”
宋眉山跟他挥手,“你自己也小心点,注意安全,”
宋眉山与陆长安上楼,四楼楼道里刚刚被梁与君修好的灯泡又灭了,在三楼拐弯处,宋眉山就不走了,陆长安也停在那里,一个黑影子在暗处移动,宋眉山轻轻拉开手袋,摸里头的剪.刀,陆长安已经拉开三楼电闸,“出来。”
宋眉山发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陆长安说过俄语,陆长安用俄语又说了一遍,“我认识你,小痞子,出来吧。”
陆长安说俄语的腔调和萧启庆完全不同,萧启庆是耍花腔,语调总带痞气,而陆长安略学院风,说话干脆利落,不染笑意。
一个穿黑色夹克的小青年往楼上跑,陆长安道:“莎莎,二十四岁,你祖母是格鲁吉亚人,你母亲是个酒鬼,你家的房间租给中国留学生,每月收450美金,你祖母和母亲就靠这450美金生活。但你母亲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你祖母年老,后来沦落去地铁站乞讨生活,是这样吗?”
那穿黑夹克的小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弹.簧.刀冲下来,“别动,”陆长安一管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小青年的脑袋,“莎莎,我们相识已久,对吗?”
宋眉山不知道陆长安还有如此身手,莎莎年轻,并且矫健,陆长安将他从楼梯上拽下来,莎莎的小刺刀往陆长安的太阳穴上走,宋眉山举着另一把手.枪,陆长安却揪着莎莎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摔。
宋眉山目光下移,她问:“你在滴血大教堂捅伤过人吧,年轻人,你罪行累累啊。”
宋眉山看见莎莎的小刀捅向陆长安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汪琳,她在她的红色奔驰车旁边被捅伤,就在滴血大教堂之侧。
梁与君和赖银宝赶到的时候,陆长安和宋眉山在警局做口供,口供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各有各说法,关于宋眉山的说法是她有没有持.枪.证,以及她为何随时带.枪。
陆长安已经没事,宋眉山却被拘押。
枪是宋眉山抓在手里的,她说:“我是女人,拘留一夜没事,你不行,我怕你受伤。”
赖银宝说:“等明天一早,我们就给眉山申请保释。”
梁与君叹气,“我不盯着你们一刻都不行,当时如果有我在,根本不用动枪。”
陆长安在警局外头的长椅上坐着,说:“眉山会没事的,你们稍安勿躁。”
“我说你——”梁与君显然没睡好,眼下乌青。
又一个小时后,宋眉山出来了,从安全小门里。赖银宝深吸一口气,“谢天谢地,要不然我们要考虑请律师了。”
梁与君仰头,“我说你们究竟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你们太让我烧心了,我要早亡,被你们吓死。”
赖银宝问:“给钱了,多少?”
宋眉山伸出个六。
梁与君问:“六万?”
“六千,六千美金。”宋眉山说:“没别的事,我去补个持.枪.证,可以销案。”
“那个呢?那谁?莎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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