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起身,也端起了杯子,“cheers。”
“Cheers!”林又璋站起来,道:“眉山,这一把玩得开心吧?”
“赚到钱了,也不笑笑?”林又璋逗宋眉山。
宋眉山笑了笑,林又璋给她布菜,“怎么笑得这么勉强,嫌钱赚的不够多?”
“林又璋,你觉得什么是爱?”
“什么意思?”男人给女人倒酒。
“那一年,莽天骄用剪刀捅了你,你就心软了。你一直说自己不爱莽天骄,如果这不是爱,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那一年,我还抱着你跳了海,如果这就是爱,那我觉得自己应该最爱是你。”林又璋说。
“那一年,你抱着我跳了海,我感觉我是个废物,人人都能弄死我。比如莽天骄,她随时随地可以送我去死,她只要在安全绳上动点手脚,我肯定是要死的,对吧?如果我死在她婚礼上的娱乐项目途中,又没人逼我,我是自愿参加活动的。蹦极跳崖年年死人,我若死在希腊,也并不出奇啊。”
“你若说给莽天骄听,她一定会说你有被害妄想症。”
“我觉得我弱极了,我在你们一群人面前,我就是个弱势群体。不管是莽天骄还是傅明.慧,她们随便谁要磋磨我,整死我,我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当然了,莽天骄还是没有弄死我,她放我一马,我还得感激她手下留情。其实我知道她不是念与我的情分,她是舍不得你,你抱着我跳海,也是欺莽天骄舍不得你。”
林又璋道:“事情已经过去多年,现在去对峙晚了。”
“我跟你讲,我也是这两年才想明白,我以前可不知道我从莽天骄手里过了一招,你还勇敢献身保了我一命。”
“你学会这种思维,是好事,人与人本也没有无坚不摧的情谊,尤其是你们女人之间。”
宋眉山看林又璋,“当初有多凶险,你应该知道。”
林又璋也看宋眉山,“时过境迁,谁又和谁感情有多深厚呢。”
“那当年不是年轻不懂事吗?当年友情大过天,爱情傻白甜。”
“现在呢?”
“现在觉得,还是钱比较牢靠,有钱了之后吧,人都舒服了,心理平静,有满足感。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的确如此。”
“所以这笔钱我赚得心安理得。”
“眉山,听从你的心。商场如战场,即使你和莽天骄毫无过往,毫无摩擦,该赚的钱就是要赚,不必替自己或者替她找借口。”
“我和你赚她13个亿,如果她知道,可能会杀了我。”
“大头是你拿,我只是陪你演出戏。”
“林又璋,我们是不是太恶毒了?”
“眉山,你若连这点钱都握不住,那就趁早回彼得堡,不要再战。”
宋眉山说:“我还是应该感激你,虽然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林又璋笑,“我是不是好东西无所谓,你高兴就好。”
“又璋,你给我弹首曲子吧。”宋眉山说。
“现在?”
“哦,我忘记了,我忘记你现在身家过百亿,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动手弹琴,应该都是别人弹钢琴取悦你了。”宋眉山偏开头。
林又璋笑,他走到宋眉山身边来,牵她的手,“想听什么曲子?”
林又璋牵着宋眉山的手在黑色三角钢琴边坐下,“《蓝莓岭》,好不好?”
宋眉山说:“我做过一个梦。”
林又璋的技艺没有生疏,起码宋眉山觉得没有,他这一双手,还是那双弹琴的手,刚健有力。男人问:“什么梦,梦里有我?”
宋眉山将双手放到钢琴上,跟上林又璋的节奏,“我偷偷学了小半年钢琴,刚刚上道,你让着我点。”
“嗤嗤,”林又璋低声笑,“好,我让着你。”
“你亏萧启庆的钱,他会找你秋后算账。”
“为了你,我愿意。”
宋眉山扭头,“林又璋!”
林又璋也侧目,“宋眉山,这很奇怪吗?如果不是为了你,如果你不是也仗着我喜欢你的这点情分,你敢这么和我谈条件吗?”
宋眉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有志气,不甘于受制于萧启庆,不甘于居于人下。”
“不用这么挑逗我。宋眉山,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是喜欢你,才给你钻这么大的空子。你跟我谈生意,你不是我的对手。”
宋眉山站起来,“那我们不谈了。”
“等等,”林又璋道。宋眉山低头,“你既然根本就看不上我,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下一步也不用——”
“眉山。”
林又璋握住宋眉山的手,他抬头,看她的眼睛,“眉山,我是为你,我也只为你。为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为别的。我不要你领情,但我要你记得,我只为你。”
“得寸进尺了啊。”
林又璋道:“明明你该是我的,是陆长安横刀夺爱。”
宋眉山揉揉脑壳子,“行了,林莲花,你还真当你是纯洁无瑕的莲花哥啊,得了吧。”
“眉山,我们抱一下吧,祭奠我们死去的爱情,被陆长安腰斩的爱情。”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