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恨他,所以林又璋有愧。”
“有愧?”宋眉山微微抬头。
萧启庆说:“有愧。林又璋身体上有愧,心灵上也有愧。”
宋眉山贴着男人的腰,“几年的情人,后来的丈夫,竟然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他爱的是自己身边的朋友,换做谁都想不通,谁也都不肯去想通。”
萧启庆见宋眉山精神渐好,他伸手拿一杯水,“眉山,张嘴,喝点热水。”
宋眉山双手抱着萧启庆小臂,她说:“我看见林又璋被拉开的裤腰带,我怀疑莽天骄想强上了林又璋,但林又璋不愿意,于是精神暴戾的莽天骄拿出了剪刀,她爱他,便也恨他。”
萧启庆评价:“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怨,由爱故生怖。”
“这一捅真好啊,莽天骄抬腿就跑,林又璋还用自己的衬衫擦掉了莽天骄的指纹。还说林又璋不爱莽天骄,命都不要了,这就是爱啊!” 宋眉山和萧启庆如是说。
说完了梦境,宋眉山这才肯睁开眼睛,她望着萧启庆,“我老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你说爱和恨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你必须都要有。若你只有恨,没有爱,那你还是单身比较好。”
男人笑,他道:“宋眉山小姐,请问你刚刚是在同我编故事装疯卖傻吗?”
“不是。”宋眉山借着萧启庆的手劲从他怀里坐起来,“我是真的做过一场梦,梦见林又璋死了,死在希腊,就死在我眼前。”宋眉山接过萧启庆递过来的热水,“我冷汗淋漓,我怕我们几个人恩怨难消,到最后闹出人命来。”
萧启庆抚了抚宋眉山的背,又亲吻她鬓角,说:“你还是心软,林觅雅手段激进,我原想让她去澳门海里喂鲨鱼的。”
“真的?”宋眉山睁大眼睛。
萧启庆低头,见女人双眼微红,脖颈之后还有汗珠,他拿手帕替宋眉山擦汗,细声回答:“真的,我打算送她一程。这女人太激进,将来还是会闯祸的,林又璋管不住她。”
“小心身上沾染血腥气,为这些桃色艳闻大动干戈,不值得。”
“做总比不做要好,想法不是被拿来浪费的。”
宋眉山靠在萧启庆肩上,“昨日之日不可留,你今日活刮了林觅雅也没有用,时光能倒回吗?”
“胆子这么小,怕了他们?”
宋眉山捏萧启庆一下,“喂,我说......”
“哧哧,”男人笑,“好,好,听你的,亲爱的宋眉山小姐,我都听你的。”
宋眉山仰头看了萧启庆一眼,她说:“我说这个故事是有目的的,关于林觅雅......”
男人回:“我知道,你是告诉我你和林又璋的关系,他于你有情,你们于旧时光里交情匪浅,你希望我手下开恩。”
宋眉山略微动了一动,她说:“罪不至死,林觅雅心心念念,她肖想陆长安,她或许是该受点教训,但罪不至死。”
萧启庆将女人抱起来,又伸手拂开宋眉山额间碎发,“饿不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好。”宋眉山借着萧启庆的手臂起身,她说:“春景这一年都是谢洛夫在管,还有莽天骄,我预备还一点莽氏股份给她。”
萧启庆起身,去衣柜挑了件外套,“外面冷。”宋眉山看那衣服,说:“这是我妈妈穿过的,我十八岁的时候,她去学校将我领回陆家,就那一天,她就穿这件衣服。”
“哦?”男人故作惊异,“那我委屈你了,你还年轻,我的眼光已经垂垂老矣。”
宋眉山扭过头去,她看着窗外,发笑,“没关系,我可以转送给我妈妈,她会喜欢的。”
“吃吃,”萧启庆又笑起来,他笑得快活得很,“日子过得真快,与你在一道的时候过得很快,与你不在一道,亦是过得很快。”
宋眉山扭头,“我这人贪生怕死,林觅雅怀孕,陆长安背叛我,我一点都不想死,你说奇怪不奇怪?”女人道:“我很有钱,我还年轻,美貌和财富我都有,我一点也没想过轻生,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天生凉薄?”
“一个人如果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就会被命运掌控。”
宋眉山扭头,“萧先生,你总是有很多歪理。”
萧启庆笑,他伸出手,宋眉山睨他,男人照旧伸着手,“过来。”
宋眉山道:“我脚疼,走不动路了。”
“就这两步你都走不动了?”
“是呀,”宋眉山说:“一步都走不动了。”
男人快步走过去,他说:“我抱你,抱着你去吃饭。”
“一路抱着?”
“一路抱着。”
“我很重的。”
“多吃一点,你有点低烧,吃完饭回来吃药。”
“萧启庆。”
“嗯?”
“我们?”
“我们。”男人真的将宋眉山一把横抱起来,“走,吃饭去。”
宋眉山一手勾住萧启庆脖子,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