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个字对于公冶霖来说实在太过陌生了,自从母亲消失后他便将那些美好的时光同父亲这个词一起埋葬了起来,在他的心里,父亲早就死了。
他恨公冶长孝,恨他为什么不能保护好母亲,恨他为什么将自己送到那么远的地方长大,恨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却偏偏要将自己立为太子。
渐渐地,他们不再交流,不再见面,不知过了多久,公冶霖才突然发现,公冶长孝对于他而言几乎如一个陌生人一般,儿时的那些记忆,好似一场极不真实的梦,美好,但是过于虚幻。
在药王谷的时候,他曾经问过楼世兰,问她有没有恨过公冶长孝,他还记得,那天药王谷的天气很好,他们坐在院子里赏花品茶。
微风拂过,楼世兰的发丝随着风儿轻轻飘动,她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低声说道
“我最恨的就是我无法恨他。”
记得那时,公冶霖还很不理解,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交付了整个人生,埋葬了一生的幸福,真的值得吗?
楼世兰低头笑了笑
“感情,从来都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无论爱情,还是亲情。”
公冶霖记得,听到这句话后,他沉默了很久,因为他坚信,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原谅父皇的所作所为。
但不知为何,公冶长孝的离开仿佛将自己对他的所有怨恨也一起带走了一般。
眼泪不听话地在眼眶中打转,身体做出的反应是公冶霖意料之外的。
他不禁轻笑出声,楼世兰说的果然没错,看来自己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恨透了他。
公冶霖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这一生,辛苦你了。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唯独一个人开心得恨不得跳起来。
“公公,快传旨啊。”
公冶修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饿极了的狼见到虚弱的羔羊一般。
太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真是个逆子,公冶长孝的尸体还没凉透呢,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登基了。
看来皇上对他的判断果然没错,这皇位如果落到了他的手里,这个国家算是完了。
太监缓步走到公冶长孝地床边,小心地从他的枕下抽出了一卷金黄的卷轴。
“皇上密旨!”
“什么!?”
公冶修瞪大了眼睛,公冶长孝什么时候还下了一道密旨?
“按先帝意愿,立公冶霖为太子,继承皇位,罢免公冶修太子之位。”
这话一出,公冶霖和公冶修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但后者更多的是愤怒和不满。
“不可能!这不可能!”
公冶修一把上前从太监手中夺过圣旨,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后狠狠地将其扔在了地上。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他明明立了我是太子,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太子,皇位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