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罗全儿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哈哈一笑,拍着他肩膀道:“得,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罗全儿听了这不温不火的话,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心下暗道,早知道就不说了!闹半天连个好儿都没落着。
强忍着心里的失落笑着退了下去,看得沈福礼一阵嗤笑,小子,学着点儿吧,你还嫩着呢!
这天沈福礼早早儿的就从福味楼里出来,到了内城城东的顾府,找到了三少爷顾环,说是老母病了,要请假两天,回家尽孝。
顾环一身锦衫,瞅他一眼,径自翻着手上的书,也不知看进去没有,只道:“尽孝?这我倒是不能拦了……别是要跑路吧?”
沈礼忙赔笑道:“三少爷说笑了,我在福味楼三十多年,谁都能跑,我也不能。再说,有三少爷在呢,咱福味楼肯定会蒸蒸日上,我跑个啥啊!”
顾环听他说了,嗤笑出声,“行了,这么大岁数儿就别贫嘴了,去吧!记得我说的话就行!”
沈福礼一愣,忙弯腰行礼:“没忘,没忘。”
见顾环端了茶,忙请辞出来,正要出大门,却与顾府二少爷顾珩走个对面,沈福礼忙停下行礼。
“哟,这不儿沈大掌柜吗?”
沈福礼心知这几位少爷的脾性,心里暗自叫苦,面上却堆出一副笑:“沈福礼见过二少爷。”
顾珩与顾环同岁,但顾珩自恃其母是贵妾,与这通房抬成的姨娘生的下贱坯子不可同日而语,自来瞧不上顾环。现下顾环正管着福味楼,连带的,瞧着沈礼也有几分不顺眼。
顾珩长得颇有几分俊秀,此刻却阴阳怪气儿的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顾府的二少爷啊,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三弟呢!”
说完,也不等沈礼说什么,直接抬腿走人,留下沈礼在原地呆了半晌,才摇着头苦笑着出来。
“啥?这才回去几天,又要回去?那两个老不死的可健壮着呢!”
沈福礼回到自己在内城城南的宅子,只是个小小的二进院儿,也花费了他大半辈子的心血。岂料,刚把明日回西山村儿这事儿一说,自家老妻便不干了。沈福礼这妻子周氏娘家家境殷实,岳丈是以前顾府的二管家,跟着老太爷打拼过的,在顾府里地位非常。当年看中沈福礼本分会来,才求了老太太把闺女放了籍嫁给他,后来沈福礼在福味楼能顺风顺水的
当上大掌柜,与他这岳丈也分不开干系。
周氏肚子也争气,一连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二儿子都在顾府别的产业上做事,闺女早就嫁了出去,因此,沈福礼在妻子面前一直底气不足。
“你看你这脾气,你倒是听我说完了再说啊。”沈礼拽着周氏坐下,把今儿这事儿一说,周氏立时偃旗息鼓了。
周氏当年可是在老太太跟前儿当过二等丫头,这眼界可不是寻常妇人可比,“三少爷……你看着三少爷能在福味楼当家多久?”
虽周氏一直强势,总爱耍个小脾气啥的,对公婆也称不上多孝顺,顶多面子情儿,可这审时度势,这见识心计,比那些村妇强得没影儿,他这才一说,她立刻就说出了重点。
拍拍她的手,“不知道。也不知道老爷是个什么章程,就这么看着顾府的产业被几个儿子折腾,旁人看着都心疼,再这么下去,顾府早晚得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那也不是咱们能想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过三少爷这一关吧。”周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