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觉得有了。
但这些不重要。
林宁甚至觉得,谢莹想要变得强大,首先要具备的,便是一颗强者之心。但是,这颗心只能是来自于内心,而不是衍生于外物。
但愿谢莹是前者。
两百石米不到半日便全部售罄,林宁手中的借据也堆了厚厚的一层。
谢莹呆了片刻便回去了,许是因为太冷,许是因为别的。
林宁并未在意,经历了那样的末世,无论是对人或是对事也都不那么执着了,花开花落,缘来缘去,聚散之间自有天意。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你若放手,我自回头。谢莹回到家,李妈妈见她气色很好,神色也很明快,但随行的喜鹊却是有异样,便留了心,待午饭过后,服侍谢莹歇下,便着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听唤,自己到了与喜鹊住的屋子,却见喜鹊拿着缝了半面的
帕子愣愣的出神,眼圈儿还红红的。
便问道:“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可是出去遇着了什么事?”
喜鹊被李妈妈突然出声惊了一跳,回过神来,却是吱唔道:“没,没事。”
她只是个婢女,虽觉主子做的不妥,但哪有背后议论主子的道理?便是与李妈妈,也是不能说的。
李妈妈见她神色,如何也不似是没事的样子,越发着急,紧着问了几句,但没想到这喜鹊平日里叽叽喳喳,大大咧咧,嘴巴却紧,任李妈妈怎么问,就是不张口。
李妈妈本是着急上火,此时却慢慢有了点明悟,能让喜鹊这般闭口不言的,一定与大小姐有关,但这事儿怕是有些不能说,或者不好说的。心下稍定,看了一旁立着不发一言的喜鹊,想了想,便道:“喜鹊,我知你是个忠心的,但大小姐孤身在外,现在更是没了家族的,咱们做奴婢的,更要提足一百二十分神,主子想到的,咱们听主子的,主
子想不到的,咱们也应该替主子想着……若真出了什么差池,咱们可能担得起?”
喜鹊听了,眼圈儿更红,张张口,却又闭上了。
李妈妈见状,心中越发肯定,作势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今儿这事儿定与大小姐有关,你既不肯说,我便去问大小姐,我好歹也是大小姐的乳母,为了大小姐,少不得也要逾矩一回了。”
李妈妈转身要走,喜鹊却顶不住了,忙上前拦了,眼泪一串串掉下来,“李妈妈,你别去问大小姐,我说,我说。”
随便抹了抹泪,便将今日之事半分不差的说了出来,说完就呆呆立在一旁不吱声了,她虽是为着大小姐好,但这背后妄议主子的罪名却是实打实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李妈妈听了,脚下一个没站稳,踉跄几步跌坐在床上,呆愣半晌,忽然想到什么,急声道:“那林娘子可知晓大小姐今日做为?”
喜鹊一愣,本能的摇头,道:“林娘子是从楼下来的,如何得知?”
至于那二呆,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话也不怎么会说,哪里会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更别提原封不动的学给林宁了。
李妈妈寻思着也是这么个理儿,便也将心思稍稍放下,却不知二呆此刻却正在与林宁告状。本是何育荣他们将今日帐薄、票据清理好了,与林宁交了差,林宁又让他们去寻常林,看能不能租个便宜些的铺子,这放粮是她自己的事,却是不好总占着仙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