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里的涟漪只晃动了一下便消散了。
多少年的夫妻,她太了解这位夫君了。
莫说他现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是此刻他是发自肺腑,赶明儿也不过是南柯一梦,这位皇帝,感情动得快,可散的也快。
典型的翻脸不认人。“臣妾惶恐。”皇后闻言立即从坐位上下来,跪在皇帝面前,似是激动似是胆怯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明鉴,您是真龙天子,切不可再出什么百年之言,皇上正当壮年,正是龙精虎猛年富力强,怎
可出此不吉之语!”皇后微微吸了口气又道:“二皇子虽是臣妾所出,可其他的皇子们也俱是皇上的子嗣,都是品行端正,聪颖机敏的好孩子,他们叫臣妾一声母后,自然也是臣妾的孩儿,在臣妾眼中并无分别,皇上提这嫡庶
之语,可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够好,有失贤德?还请皇上垂怜,以后切勿再提这诛心之语!”
皇后说着已是流下泪来,语不成泣。
皇帝太阳穴砰砰直跳,可面上却还得挤出笑来,好言宽慰,这才真真的叫倒打一耙。
倒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身后又站着以军功起家的长信候陆家,这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绝,面子也不能不留。
皇帝在皇后宫中无功而返,连夜顶着大雨便出了凤仪宫。
皇后自冰凉凉的石砖上起身,望着雨幕遮掩住渐渐离去的身影,唇角逸出一丝冷笑。
皇帝很想回自己的通政殿好好泡个热水澡再沉沉的睡上一夜,但他不能。
明天的早朝不知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也许是四起的灾情奏报,也许是外敌入侵的八百里加急,还也许是一如继往的唇枪舌战。
龙架又转去了姚贵妃的飞鸾宫。
姚贵妃正在抄写佛经,是明日要祭奉在佛前,祈祷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的。
皇帝见状,很是感慨,温言褒奖了一番,又赏下两件珍贵首饰,方搂着姚贵妃年方三十还柔若无骨细致妩媚的腰叹道:“贵妃最知朕心!”
至少样子装得还算实在。
不似皇后,似是连样子也不打算装了。
这是看他拿她们没办法是吗?
姚贵妃明艳一笑,“还不是皇上教的好?”
皇帝但笑不语,他在琢磨怎么提出赈灾这个话题。
姚贵妃却是没等他提,直接端了杯热茶,笑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不妨说来听听,臣妾虽愚钝,但好歹也能做个听客,解解皇上心中烦闷。”
皇帝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
若说她不知道他忧心之事,傻子也不信。
后宫女子多为世家大族所出,为的就是平衡朝中势力,方便他这个皇帝借力使力,可有利就有弊,后宫这消息来往,也太过容易了些。
各家势力盘根错节,便是他是皇帝,也难以完全掌控。
但贵妃既然这样问了,是不是代表姚家愿意出这个头?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梯子已然递上来,皇帝滑得不要太顺溜。
“贵妃素日机敏,也给朕出出主意,眼下该如何是好?”皇帝将问题抛回给姚贵妃。
如皇帝所料,她既主动提了这个,便不怕他来问,甚至是等他来问的。
皇帝在皇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到了她这里,先别说她出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