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了两派,一些年纪较大的大多拥护蹋顿,而一些年轻的,则更支持楼班。蹋顿尚在单于的位置上,居然还能让楼班这个娃娃弄出这等局面,他日楼班长大了,还能得了。
所以,袁熙这才劝他,才有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话。要么狠狠心,斩草除根,要么就赶紧让位,留出这份人情,日后也好相处。越是拖下去,就蹋顿自身而言,越是危险。
蹋顿虽然性情温和,整日笑呵呵的,但也并非蠢人,几句话一说,便基本领会了他的意思。
“贤弟,你明日离去,我率人送送你。”
说完这句话,蹋顿手负在背后离开了。楼静舒马上靠上来,气势汹汹道:“你居然敢挑拨离间他和我弟弟楼班的关系,到底什么居心?”
袁熙看她色厉内荏的样子,装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但实际上脸色苍白,内心也有些震动,于是淡淡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他们亲如兄弟,也无需旁人挑拨。我只是提前揭示了风险而已,全然是为了蹋顿义兄自身的安危着想,他当单于,对我的好处更大,不是么?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不会拿自己的利益去利用他的。”
楼静舒想了想,觉得也是,一时发作不出来了。
袁熙信步往前,走上了一处土丘,看着前方明净澄澈的天空,碧蓝的画卷里面,有两头鹰正在互相追逐,逐渐成了两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这里景色倒是不错,若是有机会,以后真想来这里生活啊。楼侍卫,你确定要离开自己故土了吗?”
楼静舒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当的袁熙一行人便准备上路了。蹋顿本来让人准备了几十车的东西,都是一些特产之类的,被袁熙给婉言推却了。最后,每个人的行囊里,多了许多肉干。乌桓人虽然穷,但对于朋友来说,还是很慷慨的。
蹋顿率着二十多骑,护送着袁熙一行上路。楼静舒混杂在赵云的亲兵队中,毫不起眼,就算是送行的亲弟弟楼班,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两队人马汇聚成流,一起向前奔涌出十几里。袁熙和蹋顿并骑而行,两人说了许多话,但都没有昨日那么触及本质。
“单于,就送到这里罢,再往前,回去可就费时间了……”
“单于,还是赶紧回去吧,日过中天了啊……”
“单于,云层集聚,再不回去,就有风雨了。”
蹋顿一直坚持要再送一段路程,于是两拨人一直蜿蜒向前。看得出蹋顿很想说些话,又一直犹豫来犹豫去,没有说。
终于,天有不测风云,豆点般的雨滴从天而降,这雨水很是冰冷,打在身上让人不住打寒颤。袁熙想让人支起简易的帐篷躲躲雨,但牲畜却没有躲雨的地方。后来蹋顿指着旁边的山谷道:“那边有个山谷,说不定有山洞可以躲藏,去看看。”
说实话,在这种年代,处处都有人迹未至的地域,很是充满了探索的乐趣。一进山谷,空气中水雾弥漫,雨倒是停了,但视线能见度却很差,大家牵着马,谨慎地往前走,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出去。山中树叶茂密,倒是不冷,就是有些湿润,山路盘旋难行,走过的路过了一阵便不知道回头路。
袁熙等人发现自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