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那道莫名响起的声音尽管低哑动听,但却更添了一抹未知的危险。白冷兮心中一紧,警惕问道:“谁?”
“啧,不过就是短短半天不见而已,你居然就将我忘记了,还真是……无情。”声音慵懒随意,尤其最后两个字,一声轻叹,仿佛贴着她的耳廓低低道出,深沉而暧昧。
白冷兮愕然,好半天反应过来:“月暝?”
这声音,还有这语气,不就是那个妖孽的深井冰嘛!
白冷兮怒道:“又是你搞的鬼?这里是哪里!”
她眯起双眸四下看了看,周围白雾茫茫,尽管月暝的声音清晰无比,她却无法找到他的位置。
“丫头,女人可没几个像你这般凶巴巴的,这样野蛮,当心嫁不出呵。”月暝对她的问话置之不理,嗓音里却透着几分愉悦,竟还开始打趣她起来。
“装神弄鬼有什么意思?出来!”白冷兮蹙眉,红唇轻叱,由于月暝此人实在太过危险和不可捉摸,再加上他给自己印象实在算不上好,因而听见他的话,她心中的警惕不减反增。
“无趣,你还真是没意思。”月暝对她的回答显然并不满意,他冷冷一嗤,失了兴味,索性也不再藏身下去。
茫茫的白雾一分而开,在白冷兮的不远处赫然显出了一道极其修长俊美的身影!
一双碧眸汩汩如烟,在朦胧的雾气下更添了一分脆弱妖治的美感。
“本尊为了找到你,可是元气大伤呢!看看,小丫头,你让本尊多么上心……”
他扯起一侧唇角,美得邪肆而妖孽,只是此刻的口吻,以及凝结了点点冰霜的碧瞳,看上去无疑并不怎么友善。
白冷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谢谢你了!”
话音一落,她想起这人给自己下的勿忘种,不由一怒,伸手摸着额头:“你到底给我动了什么东西!”
在她那形似彼岸花瓣的印记下,隐隐有诡谲的热流触手而上,蔓延于心!
“急什么?本尊来找你也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已,不然本尊又何须费这么大力气?”月暝迎着她警惕的眼神,笑得漫不经心。
听他这话,白冷兮才慢慢松开了手,小脸上的神情依旧紧紧绷起。
月暝墨眉一蹙,忽然逼近她,勾唇冷冷一笑:“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尊很吓人吗?”
何止吓人,你还要杀人!
白冷兮在心中暗诽,但眼见月暝一下子冷下来的俊脸以及越来越逼近的危险气息,只得违心的道:“……没有。”
“没有?行啊,那给本尊笑一个!”谁知月暝倒像是跟她杠上了,冷魅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落在白冷兮眼底,格外惊心。
“……有病!”白冷兮没好气的骂道,还真是一个蛇精病!
对一个随时随地都想杀她,还给她安装了一颗定时炸弹的人而言,正常人都是恨不得敬而远之吧,谁还会对着一个想杀了自己的神经男笑来笑去啊!
“你的胆子还真的是很大。”月暝脸上的笑容不变,却隐隐对了些许残暴凌厉的气势,他状似夸奖一般道,碧眸却倏地一暗。
隐隐含着杀意的危险。
白冷兮一个冷颤,连忙笑眯眯的眨着眼说瞎话:“哪有啊,你说反了,明明我胆可小了,你看,我笑得好不好看?”
她在心里画着圈圈诅咒,不过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到底还是小命要紧,我忍!
月暝却一脸嫌弃的喝止了她:“别笑,丑死了!”
“……”白冷兮忍了又忍,好半天才僵着声音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呢,给我下了勿忘种,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本尊不是给你说过吗,待下一个月圆之夜,你去万兽塔便会知晓。”不知想到了什么,月暝的声音一凉,寒彻入骨。
他斜她一眼,口吻冷傲得简直让人想揍两下:“至于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声音转而一厉,透着浓浓的威胁:“尤其,是本尊的事!”
呸呸呸,死蛇精病!
鬼才想知道你的事!
不过现在看来月暝不愿将多余的信息泄漏给她,这该怎么办呢?
白冷兮垂眸,神情不由微微一变。
要真是如此,暂时也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现在对月暝还有用,至少那件事情月暝选择了她,所以这段时间内,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白冷兮想通了这点后,转而问道:
“这里是哪里?你总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吧?”要知道她刚才可是一直跟君无宸说着话,月暝难道还真能手眼通天到将她无声无息地从君无宸眼皮子底下转移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