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好的,”贝祺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不许说我肉麻!”她看到贝祺的动作,立刻凶巴巴地说。
“哈哈哈,不说不说,”贝祺笑了起来,“你先到我家去避避风头,就和你爸妈说做完作业再回去,你眼睛肿成这个鬼样子他们肯定得怀疑的。”
“好,”两人一起走进大楼,童雅韵揉了揉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过了今天,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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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条好汉的基础,是建立在不看到惠骏岳的基础上。
第二天去上学,她还是表现得和平时一模一样,只是,她再也不会回头去看他所在的位置,甚至和后桌讲话,她都能做到目不斜视。
而他也没有再像平时那样,一下课就像个巨型牛皮糖一样粘过来找她。
同样的一个上学日,看上去一切都和昨天一样,但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周晓作为班级里和她最亲近的人自然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异常,到了中午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惠同学今天创纪录了啊,一个上午就趴在那儿没有抬起身过,是不是生病了?”
她心里猛地一颤,回了一句“不知道”就起身走了,周晓也立刻识趣地不再提起惠骏岳。
心里的痛和失落依旧真实存在,只是她在尽全力粉饰太平,她不能去想任何更多,只要一想,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所有坚强和伪装都会立刻分崩离析。
下午是班主任陈老师的课,上课前陈老师拿着课本进了教室,晃了一圈,忽然说,“惠骏岳去哪了?”
童雅韵本来还在和周晓说话,没有听到陈老师说的这句话,结果很快陈老师就走到了她的桌子边,直接询问起作为班长的她,“童雅韵,你知道惠骏岳去哪了么?”
她立刻忍住心里立刻涌上来的情绪,“不知道。”
“他的同桌说他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回来过,”陈老师蹙起了眉头,“这孩子,怎么还能旷课不成?”
“老师,你打过他电话吗?”她垂了垂眸。
“他同桌说他手机放在桌板里根本没有带走,书包和书也全都留在座位上,”陈老师叹了口气,“学习成绩那么好,就是从来一副无组织无纪律的样子,真伤脑筋。”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她在心里进行了激烈的挣扎。
“我去找他吧,”
心中尘埃落定,她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我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
上课铃打响,她也从教室里来到了楼底的健身器材区域。
这个时间段没有体育课,所以整个健身器材区域都静悄悄的,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单杠区。
果不其然,走过转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墙壁边,他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的模样,单薄的身子上透露着一丝孤独和寂寥的味道。
是的,孤独。
从她开学那天第一次在这里找到他,他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这个人的背后仿佛永远有着深不见底的灰,只要一靠近他,这种清冽的孤独感就会迎面而来。
他们两个真的是完全相反的两极。
她是鲜亮的红色,身上永远有着可以感染人的炙热和热情,而他却是和她截然相反的灰色,冰冷而又总对人拒之千里。
可或许正是因为这她从未见过的苍白色彩,才造就了他对她毫无理由的吸引。
她咬了咬嘴唇,亦步亦趋地朝他走去。
童雅韵的步子落到他跟前,就看到他的手动了一动。
下一秒,他慢慢地抬起了头。
她怔住了。
惠骏岳的眼眶是通红的。
他的眼睛里虽然没有眼泪,但是他眼眶里的通红已经宣告了一切。
由于她根本没有想到会面对这样表情的他,一时完全语塞,只张了张嘴,就这么不知所措地捏紧着自己的拳头站在他面前。
“陈老师叫你来找我的?”
过了良久,倒是他先开的口。
他的声音完全是沙哑的状态,人也就还是这么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嗯,”他这句话也把她从怔愣中拉了回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收回自己脸上的表情,让自己显得很公事公办,“要上课了,赶紧回去吧,老班会发飙的。”
说完话,她就想要走,可步子还没抬,就被一只手轻轻地从后拉住了手腕。
他手掌心的温度是冰凉的,透过她的皮肤,渗透进她的五脏六腑。
童雅韵背对着他,心里一瞬间翻江倒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是不说话,也不放她走,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回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放得特别硬,“我得回去上……”
话音未落,原本坐在她面前的人忽然就猛地站起了身,伸出手将她重重地拥抱进怀里。
这下她算是真的傻了,就这么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丝轻微的颤抖,几不可见,可她却感觉到了,她想,他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毁灭性的冲击,才会都不试图去掩盖自己此刻的情绪。
此刻的他脆弱得就好像是一张纸片一般。
“我受不了,”
良久,她听到他在她的耳边,伴随着沉重的呼吸说,“……你别再不理我,我真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