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月双眼通红,他轻而易举的就戳出她想要的温暖,他处处包容,可也时不时给她伤害,终究,感情中本就没有憎恶和讨厌,有的也只是一颗未死的心。
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他原本冷硬却苍白顶替的脸颊摩挲着,她顺势而下,描绘着他浅薄的唇瓣。
是的,很薄。
听说,薄唇是薄情,薄唇的男人最容易薄情。
也果然,就算再倔强的人,在爱情面前也会变得没有尊严。
吸了吸鼻子,她将眼泪逼回去,视线瞬间清明了不少,“萧卿之,你若以后要演戏,至少你要先给我点暗示也成,不然,我真的就真假再也分不清了。”其实,玖月知道,她还有有一句始终没有说出,她想说,“萧卿之,我真怕这样子下去,到某一天我会不爱你。”
萧卿之抿了抿唇,低声叹,伸手再次将她揽入臂弯之中,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他轻揉着她的发丝,莫名觉得一阵心酸掠过,对着玖月喃喃细语:“你为朕一舞倾绝,朕许你红装霞帔,弃了这天地繁华又有何妨?陪你云卷云舒,且是天下。”
苏玖月双目轻闭,好看的唇角轻抿着未语,而萧卿之在怀中女人未看得到他眼神的时候,眸色深沉,盯着窗外不知所想。
屋外阳光蔼蔼中绽开,迷乱了人心。
若是局,这也怕全都是玲珑局,所有人也只不过皆是局中人,棋中棋。
不过,空纸白话,随风的承诺到底还得回忆终止,就怕回忆太长,长过两世姻缘,可这相爱又太短,短到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后来往事成空,只留一纸休书,他口中的那些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你绝的煽.情蜜语又岂能当真?
罢也,终是罢也!
………………
清辉挥洒,是夜清冷。
夜色暗沉,愈来愈深,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让人心情不由烦躁。
皇宫禁军东苑,鸟虫鸣叫。
“霍统领好!”
“霍统领好!”
夜愈凉,袍角被风吹带起,扬起肆意的弧度,霍宸一直心事重重低垂着脑袋,腰佩长剑,对于他们的招呼不给予理睬。
半夜时分,终于巡逻完毕,轮换下一班人员,霍宸这才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推门而入,他借着窗外微弱的清光,摸索着走到案桌,点上烛火。
“别点……”轻柔的声音突然响在静谧的黑暗中,霍宸身形倏尔一震,循声望去,不做一丝考虑地就拔出长剑指着屋内的人,“滚!”
那人呼吸一滞,这冷淡的嗓音犹如腊月飞雪刮过,心尖上似有千万枚细细的银针扎着,她想过会有这般痛楚,可还是阻挡不了这么强烈,明知他讨厌她。
不,与其说讨厌,还不如说是厌恶。
手里攥紧着衣袖,长吁一口气,瞬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夺过男人的剑,丢在地上,扯过他的手臂,二话不说的就咬了上去。
“嗞~”霍宸倒吸一口凉气,狠狠皱了一下眉,想要使力甩开她,结果,有什么滴落在他的手腕上,抿了抿唇,还是作罢,手腕上的疼痛清晰传来,眯了下眼睛,冷凛的道:“萧云沁,你到底闹够了没有!”